第169节(2 / 3)
赵凛又上书说在城内发现了肖鹤白的余党,等扫清余党后再回去。
这一拖又是半年。
荆州城外的小树苗开始鲜活,眼见春天都快过了,也不见赵凛有回去的意思。
老皇帝彻底急了,第三次派人去催。这次怕他不回来,还特意带了圣旨去。
然而,钦差带着圣旨赶到,正巧碰见赵府在办丧事。赵凛披麻戴孝跪在正厅的灵堂上,神情低迷,赵宝丫边烧纸钱边哭得伤心至极。
钦差大人吓了一跳,一询问才知道赵凛他爹死了。他哀痛至极的同钦差道:“下官父亲亡故,恐要丁忧三年,没办法报效朝廷了。”
自古孝道大于天,父母亡故后,即便你是当朝首辅也得回家丁忧三年。
钦差大人只觉得自己手上的圣旨烫手极了:这这这,这不赶巧了吗?
他才来一日又快马加鞭的回去禀告皇帝,老皇帝无语,骂道:“他祖籍长溪,如何就在荆州丁忧了?”
官员答:“赵大人说他父亲在荆州做了一辈子牢,临死前不想待在长溪。他特意去把人接到荆州下葬了。”
赵老汉出狱不久后就病重,赵小姑来信说人快不行了,想是临死前想见他一面。赵凛于是大手一挥,把他爹走水路托运了过来。原本还能挨两个月的老头子,一路颠簸,不到荆州城就断了气。
托运的镖局觉得甚是抱歉,赵凛反过来宽慰他们道:“我父亲这病本就是在受罪,早死早超生。”
哎,这不赶巧了嘛。
老皇帝都被气笑了:“他倒是有孝心,不是听闻他早就同家里断了亲,丁什么忧?”而且一丁忧就是三年,他的金子要怎么办?
这话就像捅了马蜂窝,邢大人立刻拜倒磕头:“皇上,自古孝道大过天,即便断了亲丁忧还是要的。”
六部的人,生怕赵凛回来了,连忙附和:“邢大人说得对,丁忧是必要的,否则有为孝道。”
“皇上,礼不可废。”
老皇帝脸黑,转而问一直没说话的徐阁老:“徐首辅,你来说说,这赵凛可不可夺情起复?”
徐首辅站了出来,道:“皇上,赵凛不过一个被贬的县令,朝廷有他没他没差,还没重要到夺情起复。”开玩笑,他身为当朝首辅都没有这个待遇,哪能让一个小县令越过了他去,这不是在打脸吗。
老皇帝气得不行,既然赵凛一定要丁忧三年,那就派人去荆州把赵凛手里的那批金子拿回来。
只是朝廷每次派去的官员刚入荆州地界,就被当地的响马给劫走了,每次都是赵凛派人前去营救。
别说金子了,人都差点回不来,渐渐的,就没官员敢去了。
邢大人上书劝解老皇帝道:“国库如今也不缺银子,也不急着要荆州的那批黄金。不若等赵凛丁忧完,由他亲自护送黄金回来,到时候再论功行赏也不迟。”
软硬都不行,能怎么办?
只能让赵凛丁忧三年再说。
老皇帝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过河拆桥的做法了,若是荆州鼠疫爆发时,早让人去支援。鼠疫说不定早控制下来,赵凛也早带着那批金子会京都了。
说来说去都怪赵凛那死鬼爹,好死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
而赵凛对他爹这辈子唯一的好印象,就是他死的恰到时候。为此还特意把他偷偷埋进了太妃的墓里,让静王府的老管家日日去祭拜他。
老管家还浑然不觉墓里面已经被换了主人,坚决认为只要他日日去祭拜,太妃就能早登极乐。
而赵凛则在府上象征性的供了块牌位,那牌位还是陶御厨生火剩下来的一块笨木头。他嫌请人雕刻麻烦,自己又不想动手,干脆把牌位丢给赖在这迟迟不肯走的霍星河雕。
霍星河刀工是没得说的,很想把宝丫妹妹的祖父雕得好看些,奈何这木头太丑,雕出来的牌位委实入不得他的眼,摆在香案上难看得紧。
赵宝丫也觉得难看,想着反正也无人祭拜,干脆把牌位放到了杂物间。
她才把牌位放好,就有衙役匆匆来报,说是县衙外又来了十几户百姓。有说家里的鸡萎靡不振的、有说家里的母羊不肯吃草的,还有说自家的母猪难产的,想请她过去看看的。
赵宝丫先前跟着云娘子教百姓养蚕、养鸡鸭鹅、纺布来讨生活。百姓都知道她对动物问题很在行,又知道她人好,之后家畜有问题的第一反应就是来她。
赵宝丫也很乐意帮助百姓,看着他们的生活一点点变好,她就开心。
荆州城的百姓也很敬重她,听说赵宝丫要带他们出城种树,想也没想就扛着锄头、铁铲跟着往外走。
赵姑娘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最终都是为了他们好。
一大群百姓出城,发现城外已经聚集了一大帮人。曾经驰骋城外,见人就抢的一群响马在霍星河的催促下,悲催的挖着坑,运来小树苗。
“快点啊,早饭没吃饱啊!”霍星河踢了那响马头子一脚,随后又朝赵宝丫招手:“宝丫妹妹,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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