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3 / 3)
天就把钱发下去。好生给伤员治伤,郑雨寒要是忙不过来,就去城里再请几个郎中,药也都用好的。”
穆拂衣答应了,徐怀山送她走到院子里,关心道:“昨天一宿没睡,上午歇了么?”
穆拂衣微微一笑,道:“睡了两个时辰,刚醒。名单是我爹统计的。”
徐怀山道:“让穆堂主好生休息,大家都辛苦了。办成了这么大一件事不容易,晚上我让厨房做点菜,大家聚在一起庆祝一下。”
穆拂衣微微一笑,道:“好。”
她带着丫鬟走远了,徐怀山回到堂中,撩衣坐下了。他见桌上的菜都没动,李清露老老实实地坐着,就面前的米饭少了一口。
徐怀山觉得没必要这样,道:“想吃就吃,在我跟前不用讲究这么多。”
“还是讲究一点的好,”李清露轻声说,“在观里吃饭不等人,也要被师父打手的。”
徐怀山从小吃饭都是抢到一点算一点,有吃的不赶紧塞到嘴里就会被别人抢走,对食物有种刻在骨子里的危机感。他对这种规矩不屑一顾,冷淡道:“随便你吧。”
吃完了饭,徐怀山定了抚恤的数额,重伤的五百两,轻伤一百两。牺牲的兄弟教里主持厚葬,每人赔一千两银子,让账房去钱庄取钱。约莫申时,从无量山调来的二百个兄弟赶到了。徐怀山出去接了人,把他们安置在营房里,又在各处巡视了一圈,看望受伤的兄弟们,陪他们一直待到了傍晚。
李清露收拾了碗,回到大厨房,跟管事的说教主晚上要举办宴席,让做几桌子好菜。
厨房管事的答应了,李清露回来歇了一会儿,天就黑下来了。
花厅里灯火通明,人们陆续到了,桌上摆满了佳肴。徐怀山让厨房给营房里的兄弟们也送了酒和肉,犒劳大家。徐怀山坐在上首,朱剑屏坐在他身边,申平安在另外一侧坐着。穆广添和穆拂衣都来了,还有青红两位将军。李清露送上了菜,便要出去了。徐怀山在桌子底下一拉她的手,道:“那不是还有座么,你去挨着蛛红坐着。”
李清露白天刚被人说了没规矩,心里还有些别扭,这会儿见穆拂衣也在,垂下了眼道:“不了,后厨还没忙完。”
众人都看着,徐怀山也不能跟她拉扯起来没完,只好放开了手。李清露低着头快步走了,她去厨房转了一圈,这边的活儿早就干完了。几个丫鬟在一旁吃饭,有说有笑的。李清露过去领了两个白菜馅儿的大肉包,拿油纸包着,在花园中的八角亭子里坐下了。
她对着月亮啃一口包子,荡悠着两条腿,觉得在这里躲会儿清静也挺好的,反正她也不习惯跟那么多人打交道。
众人喝了一巡酒,渐渐热络起来。徐怀山侧过头问申平安的身体怎么样了,申平安道:“郑大夫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气滞血瘀加一点外伤,歇几天就好了。”
徐怀山想他是被关在牢里气的,道:“你被抓走之后,我晚上做梦都想着你,醒了好几回。你想我了没有?”
“那可不天天想,”申平安道,“我就指着教主救我出来了。姚长易来看过我一回,想让我投降。我说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气节不能丢。他恼羞成怒,就让下山虎拿鞭子打了我好几顿。幸亏教主来得及时,要不然我就见不到你们了。”
朱剑屏皱眉道:“师兄,有你这么咒自己的么。人都出来了,还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申平安笑道:“开玩笑的嘛,我给自己算过一卦,这辈子能平平安安地活到八十九岁,还能娶个温柔贤惠的好老婆,生一窝孩子。碰上这一点小风浪,死不了的。有人在牢里待了十七八年还好好地活着,我凭什么走在他们前头?”
徐怀山觉得他这话有点怪,道:“他牢里还有关了这么久的人,怎么回事?”
申平安想了想,道:“我也是听人说的,有个人被关了十来年,好像是个不一般的人物。姚长易上次过来,不光是为了瞧我。我听他吩咐人去厨房拿了些好酒好菜,要亲自送过去,说不定就是看那个人去了。”
徐怀山喔了一声,回头看蜈青,道:“你探过大牢,看见什么奇怪的人了没有?”
蜈青当时只想着救人,没注意别的。他寻思了片刻,道:“人倒是没瞧见,但听见牢里有人咆哮。声音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人好像被关在大牢的深处。”
申平安道:“对对,是有个人,一直在牢里大喊大叫的,不是骂屠烈,就是骂姚长易。牢里的狱卒都习惯了,根本不搭理他。莫不就是姚长易带着饭菜去看的那个人?”
徐怀山沉吟了片刻,想不出姚长易会对什么人这么客气。都关在大牢里了,还任他辱骂不还口,又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他回头看朱剑屏,道:“你知道么?”
朱剑屏年轻,对从前的事也不清楚。他道:“我回去查一查,有结果了跟你回报。”
穆广添在一旁听了,目光动来动去的,仿佛知道什么,却又觉得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不必管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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