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4)
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她规矩要差一点儿,也是咽下去才开口,“您刚才故意不吭气儿的吧,其实就一句话的事儿安她的心,结果您就是不吭气儿。”
这人使坏呢,宋旸谷眉目舒展,他也不是个泥人性格,又不想对着喷唾沫吵架卖嘴,他就不吭声,急死翁格格,“人都欺负到门上来了,我还能跟你一样,梗着脖子给人打?什么事儿都是她自作主张,那她就多操心受累吧。”
他顶讨厌的事儿就是别人自以为是,他没留洋,没见识,可是他觉得自己也不差什么,没那么多的不平衡,也不是别人能拿来说嘴的。
这样的人格自信还是非常强大的,又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我乡巴佬难道我就是乡巴佬了?
宋旸谷看扶桑今天顺眼的很,没想到她给自己说话撑场面,觉得她也不是那么没有眼力劲儿了,“你今天中午干的好,给你主子撑事儿了,那香水啊,什么好东西,回头我给你一盒子,咱们家里就??x?有香水行,汉口那边的店里什么东西都有。”
宋二爷供应儿子们,都是一船一船的往府里进东西的,哪些是给大儿子的,哪些是二儿子的,清清楚楚的单子。
颇有老子在外面跑破船,一心一意给儿子攒家底的意思在,宋旸谷总是好东西不少。
扶桑这人最会打蛇上杆儿,头铁的时候是真铁,嘴甜的时候真的嘴甜,“嗨,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东家可着您这样的满京畿找,也找不出几个比您好的,看您——”
长的多好——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样貌,从没有觉得这个人的形象,如此清晰过,他不是那么强壮却身板挺拔,总带着一股向上的气势,眼睛微微下垂,看人不看人的时候都深重。
她不好再深想深看,便盯着宋旸谷跟前那碗贡菜火腿,宋旸谷就很上劲儿的给她端过去,眉目含笑,像是两个倒挂的月牙儿,“你继续说——”
扶桑的舌头转个弯,有些不好意思,只垂着脸,“您挺好的。”
宋旸谷拿着她当小兄弟看,罕见的夸她一句,“你也好,最起码长的好。”
他不知道夸的是个女孩子,扶桑也罕见的想起来自己是个女孩子,眼睛抬起来的时候,里面包着一团彩色的烟花,“我也觉得我长的不差,我挺白。”
宋旸谷认真打量她,是白,白的在人群里面发光,她如今下座背对门口,阳光扑背有些热,一层绯红,英气的五官也染上一点光柔,一层细细的绒毛在脸上,他突然觉得两个人是有点不一样的。
像是个女的——漂亮的像是个女的。
他想。
只是心里想,未曾说出口,怕扶桑骂他,但是他觉得扶桑长的好看,比翁格格好看许多,顺眼。
从今天开始,他顶讨厌女的,一个府里的太太闹的他不得安宁,一个翁格格也是讨人嫌弃。
这两位都是漂亮而明艳极了的人,也让宋旸谷过早地知道,漂亮不漂亮跟人品没有一点关系,他对漂亮这个词儿从今以后特别免疫。
就是一张脸,他有,扶桑也有,鱼承恩也不丑。
“入端午时候,府里去八宝山庄子上避毒月,你一起去。”
扶桑不大想去,她想回倒簸萁胡同看看家里,“我想着——”
“有赏赐,派赏呢,给你家里也送一份儿,那边离着你家里也近,左右你还能回去住一晚上。”
多好的事儿,扶桑就是为了那一筐粽子,也得点头,“全听您安排的。”
宋旸谷看她把话咽下去,他就知道,这人呢,什么都可以,就是见钱眼开,好在他别的没有,钱多。
家底儿总是厚实的,他院子里派节礼,向来是出了名丰厚,大太太派府里的,他单独出一份儿,赏扶桑一筐粽子,一筐咸鸭蛋。
鱼承恩又从库房里面拿了好几盒香水,紧着宋旸谷挑,“您看看,什么味儿的都有,我不懂节气,主子您给配一个。”
鱼承恩笑眯眯地,他这人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盼着宋旸谷好,教他高兴,谁让他高兴了,他就愿意捧着谁,宋旸谷永远排他心里第一位。
宋旸谷什么都懂,什么香配五月呢,他还会试香,贵的东西他都懂行儿,“这一盒子,白苔。”
扶桑其实闻着挺想要那个栀子花的,但是白苔也好,因为宋旸谷点评说冷香,“清爽、干净,夏天用正好。”
她还能说什么?
她现在对宋旸谷有点崇拜,“您挑的一定好,我不懂。”
宋旸谷又拉着她说了一会儿香水,哪个暖香,哪个冷香,国人用的熏香是什么,国外喜欢用的什么香,他的知识是真的光,两位老爷请的老师们都没白请。
扶桑头回贴近宋旸谷的生活,才知道什么是含着金汤匙,“您用什么香?”
“三爷不用香水,衣服被褥都是熏香的。”鱼承恩眯着眼睛笑,这活儿他常干,喷的香水不持久,不大均匀,有时候太浓有时候太淡。
宋旸谷见她爱不释手,“都给你了,你拿家里玩儿去,只别一个劲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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