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2 / 3)
西两地打听过,这是她的好处,可是我们不能这样欺负人,她心里想什么未必跟我们说,太苦了,咱们何苦跟她为难呢。”
“她还年轻,难道要有点心事压着一辈子啊,过些年她老家里人都不在了,再去找也晚了,咱们得为她想一想,养恩自然大,可是她确确实实一辈子的骨肉分离,姑奶奶您是善心的人,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爸爸早年就说过这个事儿,他活着是一码事,他去了之后,是一定要她去老家里找找看的,那家子这些年来了多少趟,人家也盼着呢,只是我们不愿意,人家也没有认,只看看就走了。”
“咱们得讲情义,不能对着一个讲情义的人不讲情义。”
太太神色安然,这是她丈夫嘱咐的事儿,临死的时候不看扶桑不咽气,就是最疼这个孩子,就是姑奶奶不愿意,她这个事情,也一定要办成。
要怎么做,是她的事儿,她要去认亲,两边儿跑也行,她没有意见。
要是她不认了,就这样过了,也行。
全看扶桑自己的意思。
这是大人们深思熟虑的事情,不是突然的决定。
鲁南道青城的那一家,人先前的时候,两年就来看一回儿,看了十年,后来大概觉得没有希望了,人家就来的少了,但是说扶桑结婚的时候,那边给攒着嫁妆,不出面儿,只把钱给家里,要舒家这边儿给孩子添嫁妆的。
扶桑入舒家的第一年过年,她老家里的叔叔就来过了,紧跟着来了,跪在地上求,姑奶奶亲自给压下去的,愣是没给人见面,也没给人买回去。
又不是开当铺的。
年轻的时候觉得自己做的对,但是现在姑奶奶想想,就好像是岁月揉碎了的纸张,回味儿有些错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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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知道
扶桑半路上累的真的就手发抖, 哆哆嗦嗦地勒紧了绳子,她还不能慢一点儿。
赶着时间的,要是回去晚了, 出洞子的时间就来不及了, 家里人得最后陪着舒充和吃一顿饭。
宋旸谷跟着好一会儿, 接过来,一把给她托起来, 自己背着走在前面,扶桑喘着气儿,站在九点钟的阳光里面, 看着他沿着羊肠小道儿佝偻着腰走,一身长袍后面一个大背篓, 显得有些不协调的滑稽。
但是她的心,跟化了一样的。
他不知道中途不能换人的。
扶桑也没有提。
慢悠悠地跟上去,跟他一起并肩走着, 这条路不长也不短,宋旸谷不是很耐烦地看着她, “你不能找你哥背着?”
就显着你了?
他不太懂这些事情, 只当她逞能的,反正也不是逞能一天两天了,什么事情主意都很大, 非常的有想法。
扶桑罕见地没有顶嘴,她有些心疼他累, 给他在下面托着,宋旸谷一把甩开, “你自己走, 不要添乱, 我背的动。”
扶桑细声细气儿的,看着光晕渐渐地变大,“但是我心疼你,觉得你很辛苦。”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锁,给宋旸谷整个人锁住了,就连毛孔都不敢大声地呼吸,浑身屏住了凝固了,怕深秋的茅草太深,怕初冬的白霜太凉,怕她说的话不是自己想的意思。
宋旸谷一双眼低垂又飞起,最后侧脸看着扶桑,有些局促地说了一句,“我不累。”
那样明显的一双三角眼,当初姑奶奶相看的时候就跟扶桑说过了,“是个好孩子,人才配你绰绰有余,就是单是个三角眼,在他脸上也那样地好看,样貌比你强呢。”
不说别的,一样的男子打扮,人群里面看见的绝对是宋旸谷,不是她舒扶桑。
扶桑这人真逗,她心里面像是冰化的时候,手茬子痒痒地很,还得跟上去表达自己,她现在就是想说,人有感而发的时候,如果想要读一个人表达好感,那就赶紧去表白,赶紧去说,不然憋着自己不舒服,不然这样美好的事情错过了怎么办?
“真的,我真的看你,感觉像是个太阳一样,不是个月亮,是个太阳,你站在我的身边,我觉得很暖,我想你一直站在我身边。”
“你知不知道你很好,知不知道自己很讨人喜欢呢?”
“宋旸谷,你以后一直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我有时候,你知道吗?”她一边想着一边说,白色的布压在了右眼的眼角,自己一把掀开,“我有时候,也会觉得很难,会觉得辛苦,我有时候会想,可能是很偶尔地,但是会想,身边有个人陪着我,你这样的。”
“你以后读陪陪我吧,有时间的话,不要去陪别人了。”
多甜,多美。
多么地教人服帖,教人心都化了。
不怕弱女子哭,但是怕这样刚强的人,突然剖白自己。
宋旸谷每一个字都认真仔细地听着,像是一股一股地春风拂面,掀起来的北风挟裹尘土扑面,他觉得像是站在江南雨后清晨的桂花树下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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