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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

怎么这样湿?

像是一脚踩进深水区,整个人沉下去,窒住呼吸。

所有的现实都飘远了,只有那处的绞紧,留给他活着的痛与乐。

倒不如就这样死了。

死在这条河里。

水液粘稠地汇集,顺着沙发皮质淌成一片。

浮沉的是他的尸体。

一只手抓住了他。

破开濒死的边缘,将他拽回河滩,呼出一口长气。

痛与乐便全都回来了。

周时睁开眼,夜灯在视线里模模糊糊地摇晃,跳跃的蓝也融成墨色,引诱着他钻进去。

她的体温、她的味道、她的颈脉。

一下一下,有力跳动。

双唇紧贴住,是属于活着的震颤,咬上去。

身下一声闷哼,腕上的手摸索着攀附,缠上他。

像藤蔓,柔软,但生机勃勃。

她是水,是火,是所有有关生命的美好词汇。

是荒芜的人间,唯一的希冀。

他几乎想掏出心跳献给她。

可她不是他的。

我、我不行了——

她喉咙深处浮出些呜咽,浅浅的呼救。

快了、快了——

他喃喃地哄,鼻尖撩开她汗湿的头发,细细地渡给她氧气。

她半个身子都跌在外面,一只腿虚虚地搭住沙发沿,凝着亮白的夜色,漂亮又惹眼。

他伸手过去,绕进膝窝,垫在她身下向前撑了撑。

长久粘连着的那处便微微打开了些,屈膝向前,更深地凿进去,再进去。

呃、啊——

她扬颈,指甲刮过皮革,微弱的尖鸣,同哭泣声和在一起。

骨子里那点破坏欲又回来了,他这回狠了心,放纵挞驰。

不是他的。不是他的。不是他的。

按住她后颈,更重地抵进去。

好看的蝴蝶骨耸高,撑开薄薄的皮肤,像沾湿了翅膀,不安地抖动着。

手指抚上去,又扫过脊背,是凉的,淌着水润着玉一般。

为什么不是他的。为什么。为什么。

用力地摆腰,从最深处抽出来,更快速地抵进去。

只恨不能完全地进到她身体里,合二为一,密不可分。

她整个人都抽搐起来,腰臀无意识地摆高,深处重重一绞,一团温热喷发着浸湿他。

周身麻了一瞬,每处皮肤、每个毛孔都喷出火来,燃尽释放。

呼——

周时重重一喘,像死了一遭,又终于彻底活了过来。

身体卸了力,全压在了她身上,交颈半晌,他微微撑起,寻找她的声音。

夏夏?

沙发背挡住了光,他看不清她的眼,只知道黑暗里,他们仍烙成一团。

莫名心安。

嗯——

夏绯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像随时要睡过去。

周时笑了笑,伸指撩开她的头发,捏了捏她的下巴。

累了么?

她哼唧半天才出声:累死了——

又抓住他作乱的手指,攥进掌心后拉到了胸口压住。

无意识的动作,却像怀揣珍宝似的。

周时微微一怔,低头吻了吻她发顶,静静伏在她身上。

深处仍连接着,感受着她内里小幅地抽动。

像水面上微小的涟漪,而他已被她救出,在河岸上手指紧握,心跳重合。

还是要活着,她在岸上。

两个人长久都没出声,喘息声回荡,然后渐渐地平复,安静。

过去和未来都不见了,只有此时此刻,和他们,柔软地飘荡在一起。

夏绯突然侧过了身子,躺至他臂膀上,他贴紧沙发背,又揽住她后腰怕她掉下去。

沙发实在是太窄了,但给了他延长拥抱的机会。

手指仍被她攥着,她突然狠狠地咬了口,他倒吸口气地嘶一声,没抽回来。

是他应得的惩罚。

把手往前又递了递,给她咬。

她便发泄似地咬他虎口、掌根,再到手腕上的脉搏,他只是将额头抵住她头发,讨好地蹭。

你好讨厌。

夜灯燃明她的眼,湿亮亮地瞪着他,带着点赌气的怨,但软软的,没那么恼怒,反倒像撒娇。

嗯,我好讨厌。

他顺着她说,嘴角却勾起来。

那处已经半软了下来,被她热腾腾地豢养,安适地不愿出来。

她动着身子要推远他,他却将手从她后腰挪到臀上,按紧她不肯分开。

再待一会儿——

他低着声,恳求似的。

不行,会、流出来——

她动了动腿根,那处开合后又缩了缩,连带着他也紧绷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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