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埃米拉与乔迪几乎一见如故,两人一起偷偷抽烟、喝酒,偶尔吸毒。直到几年后,乔迪才明白为什么埃米拉跟她如此亲近。那是因为自己在许多方面都对她有用。长相平平的她更能把埃米拉耀眼的光芒映衬出来。记不清有多少次,她陪同埃米拉踏上征服男人的无尽之旅。16岁时,她明白,只有一个方法能让她不输给埃米拉,那就是把自己拱手交给男人。
她开始陷入一夜情中无法自拔,与那些在聚会上搞不到真正想追求的女孩、喝得酩酊大醉的家伙随便发生关系。在沙发后面,在备用房间成堆的外套上,在妈妈或爸爸的汽车后座上,随随便便与男人搞在一起。还有一次是在散发着蘑菇味的盆栽大棚里。
事实上,她很喜欢自己“公共汽车”的名声。对性,她并不在意。比起性,她更喜欢这个称呼。她在手提包里放了一堆避孕套,时常开心地向埃米拉吹嘘自己如何征服男人,令对方大跌眼镜。
18岁时,她们几乎失去了所有联系。埃米拉去了奥地利的女子精修学校(培养富家女社交能力的学校)。乔迪去了南安普敦大学学习社会学——同时也是为了远离父母。
最后一次见到对方是在埃米拉21岁的生日派对上。派对极其奢华,在她父母的苏塞克斯豪宅举行,来的都是俊男靓女,还雇了曼弗雷德乐队现场演奏。乔迪四处溜达,几乎没有发现一个熟人,不禁越来越生气。第二天黎明时分,她最后发现自己摇摇晃晃地走在家门口的车道上,不确定有没有和送她回家的那个家伙发生关系。
两年后,她翻开一本《你好!》杂志,看见了长达六页对埃米拉婚礼的报道。她嫁给了一个年轻帅气的贵族,丈夫是摇滚音乐会承办人,在伦敦最佳地段拥有大片房产,在苏格兰有一处豪华庄园,在巴巴多斯悬崖顶端有一处豪宅,在费哈岬角还有一幢别墅。
“拥有一架私人飞机真是太棒了,这意味着不论去哪里都不用与一群陌生人同乘飞机了。”文章引用埃米拉的原话说。她还说了下面的话,让乔迪很是自卑:“我真不是一个势利小人。我有来自各行各业的朋友。我就是和这样的人一起长大的,你知道,就是些普通人。”
2月20日,星期五
星期五早上6点30分,飞机在希思罗机场降落,乔迪有一点宿醉,双眼通红,疲惫不堪。飞行途中她精神高度紧张,无法入睡,于是看了几部电影,但也不能集中精力。
她已在到达大厅洗了淋浴,吃过早餐,现在首要任务是回家,开着奔驰车到路易斯附近的宠物店,把心爱的猫接回家。
她要做的第二件事是生意。
格雷厄姆·帕森斯一直在马罗科餐厅等她。餐厅坐落在霍夫滨海区,灯光柔和,座位舒适,墙上张贴了现代艺术画。他的面前有一瓶香槟,放在冰桶里,还摆着一盘牡蛎。
他身材结实,看上去凶巴巴的,马上就要过60岁生日了——在一个周六晚上他们初次见面时,他是这样告诉她的。就在楼下的波希米亚酒吧,这是布赖顿为数不多的单身中年男女酒吧。当时他跟妻子吵了架,一气之下跑出来借酒浇愁,向她倾诉生活苦恼。帕森斯是一个职业坏蛋,犯罪分子,前半生专门持枪抢劫,为此蹲了18年监狱后才“重见天日”。
还有网络犯罪。
过去20年,无论是入狱还是出狱期间,他都在策划网络犯罪。他手下还有一个犯罪团伙,他们以并不存在的房地产做抵押,骗取数百万英镑的贷款。此外,他们还复制自动提款机信用卡和借记卡,盗刷数百万英镑。
但是,和众多犯罪策划者一样,他的大部分非法所得都已被追回。他现在虽然衣食无忧,但还会干报酬丰厚的兼职,赚点外快以维持其生活方式,比如伪造高仿真护照和身份证件。在怀特岛最高安全级别的帕克赫斯特监狱,与他同处一室长达五年的狱友是个伪造大师。乔迪是他一个不错的客户。
帕森斯就是那句老话“英国监狱是一所犯罪大学”活生生的见证。他总是衣冠楚楚,脸上挂着一种微微心烦意乱的表情——仿佛自由并不适合他,唯一能让他感到真正自在的地方是在铁窗后面。
“乔迪!亲爱的,你好吗?”他站起来拥抱她,亲了亲她的两颊。
她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他把香槟从冰桶里拿出来,用布擦去上面的水滴,把她的酒杯倒满。“来一个吧!”他指了指牡蛎。
“谢谢,不用了。”
他往牡蛎上倒了些塔巴斯科辣椒酱,挤了一些柠檬汁,又舀了色拉调味汁浇上,掀开壳,把肉倒进嘴里,“正是吃牡蛎的好时候!”
她莞尔一笑,“听说吃牡蛎能增强性欲。”
“这可能是监狱里从来不做牡蛎的原因,”他咧嘴笑道,“这么说,你急着要见我?”
她知道他们所处的环境很安全,帕森斯也从不选择在同一个地方与她见面两次,但她还是先警惕地环顾一下四周,才把信封递给他,“是的。”
他的手像变戏法般动了动,信封就进了他的衣服内口袋,“那么你能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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