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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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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岐生的身上,神色复杂地打量他几眼,你们不该问我。

他说完后,又将视线放在了湿漉漉的地面上,思绪似乎已经飘到了远方,完全忘记了面前还有两个人。

聂秋此时走上前来,问道:老人家,你在这村子里生活多久了?

世代居住于此。老人喃喃道。

那你可见过这样一个女子:她缺了右眼,左眼下方有一颗痣。聂秋见老人在烛光下的脸色愈发惊疑不定,便知道这女子还与他关系不浅,又添了一句,肯定是见过的吧?

这是那时在浮出水面的最后一刻,聂秋回头看见的那张脸。

那女子如今正沉在村口那条小溪的水底

聂秋脸上一旦不笑了,便显出了些不近人情的冷然,他继续说道:她死了。

短暂的沉默后,村长枯瘦的手指紧紧地扣在木桌边缘处,半晌才低声说了句什么。

聂秋没听清,方岐生离得近,自然是听清了他的话,当即便皱起了眉头,反手已是握住了景明剑,剑芒隐隐乍现,已然是被他抽出了几寸。

此时,那张木桌忽然被村长掀翻在地,烛灯哐当一声落在地上,灯芯沾了湿润的地面后便马上熄了,一时间草屋内只剩了老人剧烈的喘息声,那股声音不似从胸腔里发出的,倒像是阴雨天时的阵阵雷鸣,凶狠地低声咆哮着,最终组成了完整的三个字,滚出去!

聂秋和方岐生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聂秋自然是预料到了他的这种反应,而方岐生却是一反常态地拔剑,劈裂了那张木桌,低声骂了句话,便拉过聂秋转身离开了。

方岐生谈不上是肆意妄为的性子,又身兼魔教教主的身份,他做事之前自然是深思熟虑过聂秋除了上一世方岐生要在武林大会上杀温展行之外,从没见过他真正动怒。

他想得周全,在方岐生拉过他的时候便一声不吭,并未打断方岐生这突如其来的怒气。

劈成了几瓣的木桌被老人阴着脸扔到了一旁,发出了几声巨响,聂秋一直留意着他的动作,便没有错过那老得像根竹竿的村长,在最后悄悄地竖起一根手指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即他的手滑下,顺势指向了北方。

他最后缓缓地、无声地吐出一字。

老人在黑暗中的眼睛竟是亮了一瞬间,随即又渐渐地融于黑暗,最终消失不见。

、宅邸

方岐生一路皱着眉头和聂秋回到了草屋,那活死人早就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地上只剩了一滩漆黑的尸油,在阳光下反而更显出阴冷的气息。

他们进了门,检查了几遍门窗后,这才盘坐在了桌前。

一回到了草屋,方岐生脸上的怒气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恢复了那副冷淡的模样。

他之前的样子自然是装出来的,只为了那老人低声的一句话。

隔墙有耳。

老人最后只说了一个字,于是就更难分辨说的到底是什么了:布,捕,不,簿无论是哪个字,似乎都是有可能的,所以聂秋只好轻声向方岐生重复了一遍。

两人相坐半晌,都清楚此时的情况似乎比他们想象的更为棘手。

在摸不清对方还有多少底牌之前,他们都不想贸然出手毕竟村长提醒他们隔墙有耳,既然能在青天白日下行走,那些就可能是村上的其他人,也可能是神鼎门的其他弟子,不论是哪一个,都说明了一件事:他们现在肯定被发现了。

既然聂秋和方岐生已经选择了出门,自然就想到了这一种情况。

那条小溪没办法直接下手,现在关键性的东西绝对是那老人的提示,但是他说得模糊不清,聂秋没办法马上确认他说的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他所指的方向到底有什么,更别说现在还有人在监视他们了,所以他们不能直接去老人所指的地方。

要是就这么去了,反而才叫自投罗网。

聂秋问:如何?

方岐生并未沉思太久,他用食指蘸了水,在桌面上写下两字:绕路。

和聂秋想得一样,所以他仅仅是点了点头,瞧着那浅浅的水迹渐渐消失,便起身出了门。

外面顿时起了一阵骚动声,片刻后又归于平静。

聂秋回身打开门,倚在门边活动了一下手腕,说道:可以走了。

守在他们门外的那几个都是普通村民,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是聂秋的对手,还没看清楚是谁,几下便被他捆在了一旁的树上,歪着头正昏昏沉沉地睡着。

他们先是又去了一趟溪边,假意对着上下起伏的水波又观察了半天。

猎户隐在树丛间,见那两个人一直盯着小溪看,也不知道那看起来和寻常没什么不同的水到底能看得出什么名堂,不由得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只觉得那人怕是神经太敏感了,就这两个人外来人怎么看也不是什么危险人物

他哈欠打了一半,便硬生生堵在了喉咙处。

泛着冷意的细长剑刃抵在了猎户的脖子上,而持剑的人正面无表情地瞧着他。

猎户下意识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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