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1 / 3)
聂秋仔细观察了一阵,发现他下盘也很稳,该是自小习武,就是不知道练的哪种武功。
等到沈初瓶要走到他们二人跟前的时候,聂秋忽然想起自己先前的那一句先礼后兵,暗自猜测到,这陆淮燃说自己是礼,那面前这个沈初瓶莫非就是兵吗?
沈初瓶并没有给他留时间去思考,停了脚步,恭恭敬敬地说道:聂公子,请进吧,公子就在里面等你。
聂秋面色如常道:你们不进去吗?
沈初瓶直勾勾地盯了聂秋一会儿,才说道:不了。我和陆淮燃又长得不好看。
聂秋本来已经想好了沈初瓶的回答,无非是要你和他单独谈这类搪塞的话,却没想到他竟然冷不丁来了一句意料之外的话,即使冷静如聂秋也不由得一愣,问道:这和长得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
聂公子,我是怕此时与你坦白了,你会跳船而走。沈初瓶语气阴恻恻的有些瘆人,他继续说道,没事,公子他不会害你的。你将你的刀给我,我和陆淮燃替你保管,你在里面的时候要是有什么事情,喊我们两个就好了。
我喊了你们就会破门而入么?
沈初瓶没有片刻犹豫,不会,只能委屈你了。
聂秋委实是猜不到他们口中的那位公子究竟是想做什么了。
他往里走的时候,陆淮燃还在后面好声好气地说了句保护好自己,然后又被沈初瓶冷冷地一瞥,立刻熄了火,只能默不作声地垂着头听他像老妈子似的唠唠叨叨,说什么下次不准再动手,又说他身上的刺青该去了,怪唬人的
聂秋撩起帘子,进入了一片寂静中,将身后越来越远的说话声隔开了。
年近四十的男人懒洋洋地倚在榻上,光滑的丝绸外袍随意地搭在身上,有一半都滑落在了地上,他却丝毫没有它捡起来的心思,翘着腿,瞧着手里把玩的那个精致的酒壶,听到了动静后才转过来看了一眼。
先前只是看见了侧脸,等到他转过来的时候,聂秋才看清了他的长相。
虽然已经是上了年纪,但是男人的脸庞却一点也不显老态,鼻梁挺翘,一双丹凤眼微微挑起,显出了些风流轻浮,却还存了几分的成熟稳重,与年龄差不多却显愚钝的聂迟相比,可谓是丰神俊朗,能称得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他眼睛微微一眯,直起身来,热切地喊道:快过来。
聂秋在原地站了片刻,才顺着他的话,走了过去。
他有意与这个摸不透要做什么的人隔了一段距离,坐在了对面的木椅上。
男人倒也不介意,用手指抵着下巴看了他半天,才笑道:果然和画像里一模一样。
公子找我有什么事吗?聂秋问道。
陆淮燃该是没告诉过你我是什么人。他向旁一仰,便又靠着了,拿过小木桌上的折扇,向掌心轻轻一拍,说道,我姓覃,你可以唤我瑢翀。
他这么一说,聂秋便清楚了,那红色印章上俨然是刻着个翀字。
覃瑢翀像见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瞧他,叫他有些不舒服,聂秋便不与他客气,说道:自我进城以来,就总是有人像你这般看着我,想来也是和你脱不了关系吧。
也许吧。覃瑢翀意味不明地说道,谁不喜欢多看几眼美人呢?
他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一声嗤笑,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长得很清秀可人,说的话却带了十分的刻薄:覃瑢翀,你忘了你昨夜是怎么和我们说的了?
她坐在覃瑢翀身边,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看着聂秋,竖起一根手指,重复道:你刚一进城,就有人拿着你的画像来领赏了。他第一次看见你画像的时候还叹了句这该取代醉欢门门主,成为天下第一美人了,直到那个人说出你是男子,他才沉默了半晌
我们取笑他看走眼,他却是说,男子又有何不可?
女子捋了捋头发,虽然语气冷冰冰的,但还是能叫旁人看出来她是在调侃,并不是认真要给覃瑢翀难堪的,我一开始还在想,怎么能将一个男子形容成美人,直到亲眼看见了你,我才觉得这句话形容得没错实在是便宜覃瑢翀了。
聂秋这要是还听不明白,接下来就该被剥皮剔骨了。
覃瑢翀在女子说话的时候一直没开口,只是观察着聂秋的表情,直到她说完后,才哗地一声将扇面展开,露出扇面上所绘的朵朵莲花,说道:你不惊讶吗?
聂秋松了绷紧的身子,靠在了椅背上,轻轻捏了捏咯吱作响的指节,不惊讶。
有断袖之癖的人,他之前虽然没有见过,但也听过,此时遇到了也不觉得惊讶,毕竟前世的林渡就是个很典型的例子,不过这不代表他会喜欢这类话。前世的聂秋已经被各种类似于此的谣言给抹黑过了,他辩解也辩解不清,甚至还被传与聂迟也有不正当的来往,市面上说他的话本子里都是不堪入目的描写,简直是看了都觉得脏了眼睛的程度。
覃瑢翀,是吗?
聂秋抿起嘴唇,弯了弯眼睛,露出个好看的笑,我看起来是很轻浮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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