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分卷(43)(1 / 3)

加入书签

我是步家所供奉的恶灵,理应镇守步家百年兴盛。

我不怕神仙,也不怕什么劳什子的天道,和你相同,挡在我面前的东西,我不管它们是什么来头,都会被我清扫干净。死了就死了,反正我早就死过了,魂飞魄散就魂飞魄散,那样来得更痛快!它说到此处,忽然畅快地大笑了几声,天道不灭,我心难消。

聂秋,去摧毁天道罢。

虚耗从空中落下,站在聂秋面前,手中重新合拢的折扇指向朗朗乾坤,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你的清清白白,也不需要故作虔诚你只用回答我,愿意还是不愿意?

他已经和天道对抗过一次了,就在那个雨夜中。

不,还有更多的时候,他在三壶月带来的烈火焚心中强忍苦楚。

聂秋抿了抿嘴唇,却还是不着急回答虚耗的问题。

若是徐阆知道了,又或者是谢慕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骂上一句疯子。

而步尘缘,或许她会说,你理应去,因为你就是步尘容找到的那个逆转天命的法子。

虚耗发觉他迟疑,也不急着讨要这一个答案,说道: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要是你不答应,我也不会为难你,毕竟他们几个都认可了你是步家的一份子。要是你想要答应,随时都可以告诉我。

我就在铜铃中。

它说罢,旋身消失在了空中,地面上血液汇成的纹路也随之消散。

聂秋顿了顿,解下了胸前的铜镜,跪坐在软垫上,镜子平放在地面,面朝苍天。

鼓声渐起,身着高雅服饰的宫廷舞女们涌了上来,将圆台严严实实地围在了中央,有手持瓜果的,有手持粟米的,甩袖扬裙,边唱边跳,祈祷来年丰收。

这后面需要他的地方就不多了,顶多也就只有收尾的时候需要他出面。

聂秋垂下头,一颗一颗地拨动着手中的檀木珠子,嘴唇微动,假装应和着她们所唱的词,心绪却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回忆总是在不经意间上涌。

撕裂的伤口止住了血,结了疤,但那层壳褪下后,还是会留下点印子,就算是生在后背这样的地方,虽然自己平日里看不见,却不代表它不存在。

特别是当回忆翻涌的时候,每每回想起那时候发生的事情,脊背上那道狭长的刀伤就会隐隐作痛,好像是刚刚才留下的伤口,又好像是被人重新用刀刃沿着伤口挑开了。

聂秋拨着珠子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停了片刻。

从肩膀到腰际那一线的肌肉隐隐作痛,刀口的铁锈味混着鲜血的气息袭来。

他这几年来不常回忆那时候。

最多,也就只有在霞雁城的第一天夜里梦见了刚到沉云阁时发生的事情。

聂秋是不怕回忆往事的,他早就能够坦然面对了。

他只是怕自己只是偶然想起一幅画面,甚至只是一句话的时候,由此而牵动更多的回忆,一层又一层,一缕又一缕,绵延不绝,无休无止,从而无法从过去的泥沼中抽离。

对于他而言,牵动沉云阁回忆的开端是

、旧事

时至立夏, 万物繁茂。

空气中弥漫了一股不散的水汽,混着逐渐攀升的温度,压得人心里烦闷。

聂秋焦躁不安地扯了扯肩上的行囊, 眉头微皱。

侍从将他送到山谷的口子处便离开了,前面险态横生的路只能由他一个人走。

他年仅十岁,在聂家生活了七年, 此前从来没有去过远地方,更别说是孤身一人了。

在聂家,聂秋的头上还有三个兄长, 为何偏偏是将他送了出来?

就因为他五岁那年的惊世一卦吗?

聂家家规严苛, 聂秋从小学习诗书礼仪, 尽管心有不满,却也只能咬着嘴唇不吭声。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

现在一脱离了侍从的视线,只身走入了山谷中,聂秋内心的怨愤就愈发强烈了。

地上有破土而出的树根, 稍不注意就可能会被绊倒。

他垂下头,拉着肩上的行囊, 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走去,时不时踢开脚边的石子, 听着圆润的卵石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 这才感觉心情好了一点点。

谷内很清净,聂秋走了一段路都没有听见喧闹声, 只有虫鸣鸟叫声萦绕在耳畔。

大概是因为太清净了,好像这山谷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一样。

所以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有点怀念家里。

然而聂秋也清楚地知道, 他是没有退路的,他已经十岁了,是赫赫有名的聂家人, 不可能想着要退却的时候就退却,想要和人撒娇的时候就去撒娇。

这么一想,胸口就开始闷闷地有些胀痛感,心里却是空落落的一片。

他还没来得及伤春悲秋,不远处就有人打断了他的思路。

嘿!

一个年龄和聂秋相仿的男孩从树后钻了出来,头上还顶着两片叶子。

聂秋停住脚步,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