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3)(1 / 3)
只会更重,不会更轻,玄武心想,这话全然是张漆的假意恭维罢了。
大哥,你又想做什么?张蕊很不满地看着张漆,我要带碧桃走了,你松开她。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拉碧桃,欲要将她从自己这个不正经大哥的臂弯中解救出来。
你都十六岁了,就不能让让长辈么?张漆这头却是没有松手的意思,嘴上逗着张蕊,张蕊实在气不过,时间又紧迫,手上的力度便大了些,她自幼习武,自然不知轻重,碧桃轻嘶一声,张漆眯了眯眼睛,松开了手,顺势扶了一下她,免得她跌了。
蕊蕊,需要我提醒你,前几天到底是谁替你跟父亲求的情吗?
张漆神色淡然,坐在轮椅上,虽然是从下至上地瞧着张蕊,却未曾落于下风。
他一提到这个事情,张蕊就心烦,这人明明半点力都没出,纯粹是看热闹的样子,哪里叫求情啊,结果妁姐和他本人动不动就拿出来说,真叫她恨不得封住张漆的嘴。
啊,对了,我今早看见有只小雀飞到军营去了,你说,它到底是误闯的还是有意的呢?
张蕊睁大了眼睛,一把捂住张漆的嘴,咬牙切齿地俯身在他耳边说道:你别告诉爹,你要做什么,我不管就是了,但是你不能对她下手,一炷香内便叫她回来找我,知道吗?
她见张漆点点头,便收回了手,将碧桃拉到了一边,细细地叮嘱。
如果,我大哥要你跟他下棋,你千万别答应,记住了吗?
碧桃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但是张蕊满脸严肃,她就乖乖答应了下来。
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张蕊就没有再多与张漆纠缠,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碍事的人已经走了。张漆望着张蕊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收回视线,抬起手来,比了一个手势,语气温和又亲近,好了,和我回棋阁吧。
碧桃没有挪动步子,不安地捋了捋鬓间的碎发,可是,我本来应该去服侍少小姐沐浴更衣的少小姐说,一炷香之内我就得回去找她,大少爷的棋阁到浴池来回也要不少的时间,我若是回去迟了,少小姐会生气的。
张漆轻笑一声,倒也不觉得尴尬,悬在空中的手稍稍一低,捻起她几缕长发,在指间随意地把玩,状似无意地说道:我不过是搪塞她罢了,可没说出同意一炷香之后就放你回去这种话,还是说,你不会真的信了吧?有趣,你总是逗得我如此开心。
这人
玄武的手一顿。
也不晓得肆是怎么打探的,竟会得出张漆是最不具威胁的人这个结论来。
要他说,他觉得张蕊比张漆好对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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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局
张漆的棋阁坐落在镇峨府的东北一角。
拾阶而上, 撩开珠线勾连的长帘,便能看见阁内的场景。
房间并不算大,一眼望过去就能将所有物事尽收眼底。
软榻上摆着一张棋盘, 黑子与白子交错,玄武对下棋只是略通,虽然看不明白这棋局到底如何, 却能够感觉到它的复杂,犹如阵前兵刃交接,剑拔弩张时的紧张形势。
走近了, 便发现青花瓷烧制的棋盅旁摆着一本旧书, 以镇尺压住纸张, 免得被风吹动。
翻的那一页上画着棋局,上写几个字:当湖十局,第七局。
玄武只是看了一眼就意识到这棋盘上的局正是书上所描绘的棋局,分毫不差。
他将张漆搀扶到软榻上, 回身就要去取底下的轮椅,张漆却摆了摆手, 示意他过来。
于是玄武也坐在了软榻上,与张漆相对而坐, 中间隔着那一方棋盘。
房内燃着暗香, 甜腻缠绵,片刻后, 又变成更加凌冽的香气,仿若冬风阵阵, 天地结冰。
张漆将袖口卷到手腕之上的一寸处,他易染风寒,腿脚又不便, 常年不出府,连带着皮肤的颜色也变得病态起来,雪一样的白,不掺杂质,只有骨节处透着零星的血色。
然后,那五根修长白皙的手指落入黑白之中,轻巧又随意地将复杂的棋局全部打乱。
玉石制成的棋子相互碰撞,发出轻微的脆响,被他用两指拈进各自的棋盅,归于初始。
他笑眯眯的,一抬手,与玄武对视,说道:请碧桃姑娘与我对弈一局。
当张漆抬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用视线迎上来的时候,玄武才发现他的瞳色浅淡,边缘处是浅褐色的,剔透明亮,近乎蛾翼,眼睛一阖便是合翅振翅,轻盈悠然。
碧桃姑娘犹豫了片刻,手指不安地绞动着,有些惭然,充满歉意地回绝道:大少爷,碧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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