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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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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现在的自己几乎没有关联,一切都不同,他也不可能因为那些东西而产生异样的情绪。

但是他却骤然间感觉到心口发闷的疼痛,一种近似于恨意的怨气在胸腔中郁结,好像聂秋真的对他拔刀相向,动手杀了黄盛,阻止自己报仇雪恨,然后站在乌泱泱一群自诩坦荡无阴霾的正道人士中,冷眼旁观,无悲无喜,所有人对于他而言无异于过眼云烟。

难道是他最近做的那些奇怪的梦境所影响了他吗?

方岐生微微皱眉,可他醒后基本都记不清了,只有残余的画面留在了他的脑海中。

这不像他,方岐生想,他怎么可能会因为无端的梦境、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将来也不可能经历的事情而怪罪聂秋呢?

可那股怨恨实在来得莫名,让他都有些心悸。

他甚至开始担心,如果自己哪一天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会不会真的对聂秋痛下杀手。

兴许是他脸上的表情太奇怪,聂秋看了他半晌,终于忍不住启唇,想要说点什么。

然后方岐生低下了头,发狠似的,衔住聂秋的嘴唇,将他那些宽慰的话堵了回去,耳鬓厮磨,唇齿硬生生地磕在了一起,很快就沁出丝丝缕缕的血腥味,是甜的。

浮动的血腥味对于方岐生来说却无异于安神香,让他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他甚至有点疑惑,这样可怕的习惯,是不是说明他潜意识认为和聂秋见面的时候就该有血的气息,要么是你流血,要么是我流血,刀剑相戈就好像见面时的寒暄。

然而方岐生终究是没有下狠手,犬牙落下的那一瞬便不自觉收了力,只是轻咬了一下。

怨恨褪去之后,剩下的是后怕,还有一些来得莫名的愤怒。

方岐生能够确信,如果自己真有那么一天会动手,聂秋很有可能都不会还击。

何止是不还击,他只有可能边躲边思考他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聂秋。方岐生的唇齿间泄出一点含糊的声音,断断续续,却能够叫聂秋听清楚,我对你做出过分的事情时,你完全可以还手。因为我重视你,所以不想你受伤,你明白吗?

什么叫过分?强吻算过分吗?还是动不动就咬人?又或者是动些坏心眼?

聂秋不明白方岐生前半句话的意思,只明白了后半句,但也不妨碍他把这些话听了进去,蓦地觉得心口处留下了一块凹陷,软得一塌糊涂,勉强维持住那零星的理智,应道:好。

他当真明白了我的意思吗?

方岐生望着聂秋那盛满了盈盈春水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怀疑。

、玉琢

玄武领了命, 持着那枚象征侍女身份的令牌,很顺利地离开了镇峨府。

教主说,他不必伪装身份, 继续隐藏在镇峨府了。

所以,这碧桃的名字,也该还给那位明眸皓齿, 乖巧可爱的小姑娘了。

这次的任务完成得也很圆满,唯一的纰漏出在那位大公子身上,玄武门竟然没有一人查出他的底细, 他们起初还以为他没有任何威胁, 就是个浮浪的纨绔子弟。

玄武拐过几道弯, 将身形隐于阴影之中,边走边活动着手腕,心中暗叹一声。

结果,到了最后他也不知道张漆的底牌究竟有多少, 藏了多少的拙,埋下了多少的线。

镇峨城中的玄武分门是个毫不起眼的古董店, 大隐隐于市,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寻常, 甚至还有几分破旧, 店主显然是个不勤于收拾的人,墙角处都积了灰, 结了蛛网。

房梁上的铃铛晃悠悠转了一圈,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是穿堂风过去了。

圆脸杏眼的小姑娘跨过门槛,发髻上插着一根样式精致的银簪,原本是笑眯眯的, 却在进入古董店的一瞬间,敛去面上的所有表情,眼底如古井无波,沉静冷淡。

这古董店平日里也没有人,只剩个年过半百的店长,翘着腿悠闲地剥核桃吃。

店长慢悠悠抬眼看了看,顺手往嘴里喂了个核桃,语气如常,说道:欢迎回来。

玄武向老人颔首示意,绕过他那把晃悠悠、几乎要散架的躺椅,途径柜台的时候,将那盏亮着微弱烛光的明灯也一并拿了去,然后,他掀起帘子,踏进里屋。

里屋就是店长平时的住处,朴素简单,好歹不脏,是认真打扫过的。

他把手伸进床底,在床板上摸索了一阵,摸到一处不明显的凸起,按了下去。

身后的墙面悄无声息地露出一道暗门,铜制的,没有孔,泛着冰冷坚硬的光泽。

玄武走过去,两短三长,如此敲了五下,没过多久,门后很快就传来了嘶哑低沉的声音。

编号,姓名,口信。

零,唐琢,镇峨府的任务已经结束,不日便可返程。

玄武门的人虽然都自称为玄武,人人却都还有个编号,供门内弟子使用。而他们在进入玄武门之前也都是有姓有名的人,只在门主与守门人保留的名册中有所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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