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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3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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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必要的寒暄。

第一晚,他们赶路太急,没找到歇脚的地方,田挽烟就睡在马车里的,聂秋则是在马车外架起了柴火,车夫在一旁酣睡,时不时地翻个身,而他双手抱刀,对着火焰小憩了片刻。

黑夜,万物寂静,只剩火苗吞噬树枝的声音,所有暗藏在心底的情绪都轰隆作响。

离别的时候是那样的干脆,利落,好像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愫能够绊住他。

直至夜半,所有事物都陷入了浅眠,可明月还醒着,繁星还醒着,明亮闪烁,光芒柔和,缓慢而轻柔地将心中那些复杂的情绪一丝一缕地勾起来,一时间竟叫人愁绪万千。

火苗晃动,噼噼啪啪地响着,聂秋睁开眼睛,很快就从昏沉的梦境中苏醒,再难入睡。

他轻轻按了按紧皱的眉头,忍不住想到,不知道方岐生这时候到哪里了,一路上是否顺利,有没有和黄盛联系上,玄武门的人是否像往常那样在暗中为他消除存在的威胁。

此种愁绪,往来反复,在他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嚼碎了才咽进腹中,仍觉太寒凉。

虽然聂秋已经极力地说服自己不再去想,但是此行凶险,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方岐生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可他终究没有亲身经历过,到底不会明白凡人在面对那些诡奇神话时有多么渺小,如同草芥,如同蜉蝣,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那句你知道我回信可是很快的的暗示,也不知道方岐生有没有听懂。

他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让方岐生寄信给他报平安,免得让他牵肠挂肚。

聂秋暗想,兴许是这夜色太好,星月皆明亮,所以才叫他多愁善感起来吧。

然后,他敏锐地听到马车内传来一点细微的声响,是布料摩擦时特有的声音聂秋很快就意识到田挽烟其实也没有睡着,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天的那番话也勾起了她的回忆,让她感到难过,心火焚烧,一腔哀怨压也压不下去,翻来覆去地怎么也无法进入梦乡。

过了一会儿,田挽烟轻轻撩开帘子,抬眼便看见聂秋也醒着,于是很客气地抬颔示意,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一个望向燃得正旺的火堆,一个望向澄澈明净的夜空。

第一晚就是这么过去的,直到赶路的时候他们二人才闭目休息了片刻。

第二晚和第三晚找到了落脚的地方,所以,纵使梦境不断,睡得倒也安稳。

第四晚,马车飞快的向前行驶,已经离霞雁城很近了,但冬日天黑得快,田挽烟也不愿意选在这么一个深更半夜里去覃府敲门,告诉覃瑢翀这么一个突发的消息。

夜深,她和马夫选在一个偏僻破旧的小村落歇脚。

他们是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的,但是聂秋很清楚。

那位枯槁如秸秆的村长在看到聂秋的第一眼时,浑浊的眼睛忽然亮了亮。

这个村落还是像之前那样排斥外来者,活死人的事情尘埃落定了,可还是在他们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夜夜担惊受怕,同类相残,那些经历,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了。

所以,村长一开始仍然是持反对意见的,在看到聂秋的那一瞬间却改了口。

田挽烟有些诧异地看了看聂秋,旋即想起他和步家有所渊源,也就不意外了。

第四晚,最后的一晚,聂秋像第一晚那样彻夜未眠,却并非因为那些扰人的心事。

他去了封雪山脉。

封雪山脉离这个小村落并不远,和所有故事开始的那天一样,不过一个多时辰聂秋便抵达了封雪山脉的山脚处这是他头一次在冬季来到这里,山间风大,沿途还有潺潺的溪流,更显寒冷,比起镇峨也毫不逊色,因为受阴气的影响,所以常有细雨,却一片雪也未落。

就如同它那封雪的名号一般。

聂秋卷起袖口,手腕翻动,月光在他腕上的两轮弯月处流淌,向下流泻,红绳牵动着古朴的铜铃向前晃动,铜铃表面上犹如树枝般的红色纹路在那一刻忽然活过来了似的,缠绕着,向上攀沿,几个呼吸后便布满了整个铜铃,纹路覆盖下,虚耗缓缓地展开了腰间的折扇。

霎时间,铜铃声震荡开,只听得惨叫声响起,循迹过来的厉鬼被那声音弹开了几丈远。

呼啸的风声带来了响彻山巅的悠长铜铃声,交叠往复,遥遥呼应。

希望没有吵醒步尘容和步尘安,聂秋听着那不小的动静,有点儿赧愧。

听过虚耗的叙述后,他实在是忧虑步尘容的情况,所以才会趁此机会过来见一见她。

铜铃震颤,紫光与红光划破漫漫黑夜,在半空中显出身形。

有了红鬼和莲鬼的震慑,普通魂灵不敢轻易靠近,即使有些胆子大的,稍稍靠近了一些就会顷刻间被虚耗驱使的铃音所吞噬,魂飞魄散,所以聂秋这一路上几乎是畅通无阻,没过多久,那座屹立在瀑布上的步家宅邸就近在眼前了。

铜铃声早就停了下来,面容沉静的少女正手持烛灯相候。

木桥横亘在了悬崖和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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