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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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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鼓足的勇气就要付之东流了。

垂眼看了看,原本藏在衣服里的血玛瑙不知什么时候滑了出来,他也懒得再塞回去了。

黄盛走了又停,心跳得厉害,他不知道这算不算近乡情怯,总之这种感觉委实不好受,他像个无头苍蝇在原地打了会儿转,估计着聂秋和方岐生也该找到下来的办法了,时间紧迫,他必须得赶在这两个人过来捣乱之前把话说给常锦煜听,于是不再踌躇,举步向前走去。

风是从何时变得冷冽,黄盛丝毫未察觉,就像多年前的那一天,常锦煜就是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人群中的,那时候自己在做什么,他倒是记不清了,只记得常锦煜的话。

常锦煜问,我是十恶不赦的魔教教主,你不怕我?

黄盛睨了这人一眼,抬手止住给他摇扇子的小厮,说,我是黄家的少爷,你不怕我?

那时候常锦煜大概是笑了,黄盛还觉得他有病,哪想得到之后竟然就被他诓走了。

金鞭破空而去,被世人称为惊魂的重剑未能出鞘,轻轻巧巧地挡住这一击,四两拨千斤地缠住金鞭,手腕一翻,鞭子登时绷紧,黄盛被这一下拖拽着向前趔趄了两步,突然袭击的人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替他稳住了身形,顺手将那枚血玛瑙妥贴地放回了他的衣襟中。

和他想象中一样,男人确实略显消瘦,神情却并不疲倦,长发随意披着,耳垂上的坠子隐在发间。听说他的父亲是西域的刀客,母亲是生在水乡的姑娘,他的眉骨、眼窝和鼻梁都继承了父亲的,也就只有眉目间偶尔的神态会显出点柔和,嘴唇很薄,衬他的薄情和多情。

常锦煜的瞳孔和常人不太一样,在特定的角度下,他的瞳仁微微泛着浅蓝,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又或者说,谁会如此仔细地注意一个凶名赫赫的恶人眼睛好不好看呢?

小孩儿,你的呼吸声该收一收了。常锦煜低下头看着黄盛,问道,一个人来的?

黄盛感觉喉咙干涩,半晌才绷着脸喊了声师父,方岐生也来了,还有

常锦煜没等他把话说完,反手将重剑从金鞭中抽出,闷着声音笑了一会儿,伸出两根手指,拈着黄盛破破烂烂的衣角,边笑边说道:从外面进来的人,怎么比我这个里头的人穿得还不像样?可别告诉我,是你师兄在魔教的时候苛待你,连一件好衣服都不叫你穿。

他大概是憋了许久,笑完了之后才摸了摸黄盛的头,顺应他的话:还有谁?安丕才?

没告诉师叔。黄盛避开常锦煜有意无意的亲近,说道,还有新上任的右护法。他和方岐生的关系挺不一般的,这件事我觉得他应该是想亲口告诉你,我不想提,就不多说了。

黄盛后退两步,暗中掐了自己一下,只觉得常锦煜一开口,所有事情的掌控权都乖乖地到他手中了,叫别人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他之前的迟疑和畏惧就是因为这一点。

不说那个。他咬紧了牙关,从牙缝中逼出一句话,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坦言

常锦煜双手抱胸, 看着面前的小徒弟。

许久不见,他原以为黄盛会和他叙叙旧,再怎么说, 也得问一下他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而且还在这种地方吧?以前他每次悄无声息地走了,等到回魔教的时候就得给黄盛和方岐生带点小玩意儿回来,他的大徒弟向来是更沉稳的那个,收下就收下了, 说句谢谢就完事, 可黄盛不同, 带东西回来是为了哄他,不然他真能闷着一肚子的气好几天不说话。

但是这次不同, 黄盛的眼中没有怒火,只有冷, 兴许还有点若有若无的抵触。

是长大了,终于舍去了骄纵的脾气, 还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经历了什么?

好。常锦煜的视线微微一低,唇边的笑意不减, 但黄盛总觉得他身上散发出了危险的气息,像沉闷的火山, 也像冰川下缓慢流淌的河流, 说归说,为什么要站得那么远?

黄盛暗暗叹了一声, 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简直是欲盖弥彰, 可若是现在依着常锦煜的话主动走过去,那就是着了他的道,常锦煜肯定立刻就能看得出他在隐瞒什么。

话说回来, 现在的形势都这样了,黄盛本来就要说,也不在意常锦煜看不看得出来了。

他卷起金鞭,重新系回腰间,然后抬起手,由下至上,将金制的面具掀了起来,额前的碎发稍乱,他也没有理会,随意地朝两侧拨了拨,露出一张略显冷淡的脸庞。

黄盛的年纪和萧雪扬差不多,都不大,正是最肆意的年纪,如雨后的春笋,抽了条往上长,身形、气度、神态、语气,一天一个样子,比起常锦煜上一次见到他,他脸上的棱角更加明显了,脸颊上还残留着柔软的弧度,估计再过两年,他身上的稚气就完全褪去了。

两者都有啊。常锦煜在心中为先前的那个问题敲下答案,难得有了伤春悲秋的心思。

你已经离开魔教快一年的时间了。黄盛本来是想心平气和地跟常锦煜说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却觉得心底一阵怒火翻涌,常锦煜总是如此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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