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9)(1 / 3)
帝君下了死令,若有神仙误入歧途,便会被这天庭诸仙围剿。
所以,有想要借此逃往人间的,有想要借此取走古藤上凝聚的邪气的,无论是前者或是后者,总归那些被邪气冲昏了头脑的神仙,都像是受到什么引导一般,往昆仑奔逃。
紧接着,在阆风仙君之后,帝君又在昆仑山上设立了玄圃仙君一职。
善恶,由玄圃仙君来裁断,由他手持镣铐,由他手握沾满鲜血的刀,他来成为处刑者。
玄圃仙君常年与污秽之物接触,为了防止他沾染邪气,帝君挑了那位从开天之际就存于世的利刃作为束缚他的镣铐尽管无人提及,不过所有神仙都明白,这天宫中,虽然破军星君已是无人能敌,可若是那柄兵器想动真格,破军星君大抵在他手底下走不过百招。
实际上,三青是明白的,昆仑仙君和玄圃仙君,理应是互相制衡的关系。
正是因为昆仑仙君的实力登峰造极,被邪气所吞噬后,所造成的影响就越恐怖,帝君正是忧虑这一点,所以才将他安排到了昆仑仙山,也好让玄圃仙君时时刻刻监视他的行踪。
为什么古藤如此重要,昆仑却只有三位仙君?这个问题其实很好回答。
古藤并不是众仙想象中的,能够净化天地邪气的神圣之物,恰恰相反,它吸收邪气,是因为它本来就是孕育在邪气中的生灵,许多定力稍逊的神仙,只需要一眼,就会堕入深渊。
所以它必须要留在昆仑,留在这个天界灵气最充沛的地方。
就连三青仙君自己,都不敢保证,他看见那株古藤后会不会因为一念之差而堕魔。
没错,堕魔。所谓的仙,和所谓的魔,其实根本就无法分离,在他们眼里,这就和凤凰、麒麟这些词一样,凤与凰是同类,麒与麟是同类,而仙与魔,归根结底也是一样的。
每当出现新生的神仙时,西王母便编织命格,将邪气渡往昆仑,理应是如此的,而三青之所以要说大部分神仙身上的邪气都系于古藤,是因为,那位九殿下就是个例外。
他的邪气与灵气相连,无法斩断,所以帝君才会耗费了心血,炼镜,令他随身携带。
然而,随着年纪的增长,玄秀仙君的灵力越发深厚,连那面镜子都只能勉强令他保持理智,邪气时时刻刻妄图吞噬他的神魂,他向来是笑盈盈的,近来却萎靡不振,愁容满面。
除了九殿下之外,漫天星宿,那数百名星君的命格相连,由破军统领,与昆仑无关。
三青想着,皱着眉头问道:玄圃仙君,你确定徐阆可以胜任阆风仙君一职吗?
尽管天界平静了太久,许多神仙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平静,但也有一些目光仍然死死地粘在阆风仙君的身上,这也是西王母令他盛情邀请徐阆参加宴席的原因,三青想,阆风仙君一职实在太过重要,稍有差池,便会引得天界动乱,他不了解徐阆,故而心里有些忧虑。
白玄说:他可以。
既然他这么说了,三青听罢,颔首示意,便不再叨扰白玄,穿过阵法,落在了阆风岑。
一眼望去,裹着银霜的草木葳蕤,明显和玄圃堂、昆仑宫都不同,即使大雪如鹅毛,这阆风岑中却仍有一股鲜活的生机,三青踏过蜿蜒的石子路,道路的尽头,一树繁花在冬日里开得压弯了枝头,身着青衣的阆风仙君就坐在门前,手里抱着个暖炉,睡得昏沉。
他披着厚厚的外袍,整张脸都快缩进毛绒绒的领口中,袍角落了一截在地上,枝头的繁花被冰雪压得向下坠,纷纷扬扬,埋进他衣袍的皱褶里,拓成一弯弯逶迤的山川河流。
阆风仙君。三青轻声唤道,走过去,登上石阶,徐阆还没醒,于是他弯下身子,感觉到怀中的暖炉仍有余温,徐阆是穿了好几件儿衣服,生怕被冻着似的,这么怕冷吗?徐阆的脑袋逐渐偏离了椅背,往下沉去,三青眼睁睁看着他猛然醒过来,躲闪不及,被他的头撞了一下,牙齿一合,舌尖被咬得渗出了血,一股腥甜的气息霎时在口中弥漫开来。
三青捂住唇齿,徐阆捂着脑袋,皆是倒吸一口冷气,场面端的是有几分尴尬。
本来该是三青更疼,徐阆却神情恍惚地缓了很久,再次看向三青时,他眼神复杂,目光在他下颚处流连,虽然赶紧对这位仙君道了歉,但徐阆仍然很好奇他的骨头怎么能这么硬。
三青仙君摆了摆手,袖中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响了起来,叮叮当当,清脆悦耳,敲起一片风雪,他俯身接住那个从徐阆的臂弯中滑出来的暖炉,问道:阆风仙君既然如此怕冷,为何还要坐在门前?是早就知道我要来,还是想趁着清闲的时候观赏这山中景色?
两者兼有。徐阆从三青手里接过褪去热气的暖炉,说道,此前我在日神那里听说了宴席的事情,上次我不是腾不出时间么,就想着这次仙君大概会来邀请我,看来我没猜错。
三青很轻地笑了,从袖中取出一枚玉髓,递给徐阆,我此次前来,确实是为的这个。
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多管了闲事,等徐阆将那枚玉髓翻来覆去地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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