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5)(2 / 3)
无遗策,将每一步计谋都写下,布满了蝇头小字的卷轴就这么交到了破军手中。
而破军招出了穷炱枪,亲眼看着自洪荒之际就悬于银河之上的星宫分崩离析。
他不想看到那条清澈剔透,永不停歇的银绸白缎,被所谓的邪气侵染,变得污秽不堪。
众星君纷纷离开,北斗七星落于后方,文曲和贪狼仍未返程,只剩武曲、巨门、禄存和廉贞陪伴破军身侧,只见天际的一端豁开个巨大的口子,九头的凤凰在火焰中烧成烈日。
巨门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问道: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武筝吧?
是她了。廉贞说道,这浩渺的天宫中,也就只有她这么肆无忌惮,无拘无束了。
巨门说: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她的原形。
禄存插嘴道:废话,要不是因为体内的邪气失衡,谁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穿衣服?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破空声,好似裂帛的声响,刺耳又清脆,裹挟着呼啸的飓风。
那是一支由桂枝制成的箭,通体泛着琉璃似的光芒,混迹在缓慢陨落的群星中,竟然看不出有什么区别,都是明亮的,转瞬即逝的,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愁,拖曳着长长的尾,击碎焰云山上空的屏障,跨越天庭,将流淌的星河掀起万丈波澜,牵引着日与月
最后,将烧得痛快的火焰吹得向两侧栽倒,远远看去,像一把贯穿云端的利刃。
天地有一瞬的沉默,随即,刺啦一声响,火凰庞大的身躯被撕裂,迟缓的,骨肉一寸寸剥离,滚烫如岩浆的血液,骤雨般的降落,将流云烫成灰黑的颜色,混着点湿土似的红。
众星君看着远处的火团,好像落日西沉,在悲鸣声中下坠,然后是响彻天际的碎裂声。
禄存感觉嗓子发疼,润了润喉咙,失语了好一阵子,才问道:那是月宫来的箭吧?
他们都看得清楚,那个方向,不是从月宫来的,又是从哪里来的?
在那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之后,其余的声音,似乎都没有那么明显了。
然而,廉贞却垂下眼睛,沉吟片刻,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在这之后,我还听到一声更轻微的,更清脆的碎裂声如果我猜得不错,大概是柳南辞将桂月金弓折断了。
这天宫屹立千年,却将要在一朝一夕之间倾覆,诸仙散去,真是叫人唏嘘不已。
众星君又踌躇了半晌,心中竟然升起了一星半点儿的不舍之情。
破军却不给他们留情面,冷着他那张脸,语气严厉,不容旁人置喙,还不走?
武曲静静地站了很久,却在这时候开口说:将军,若你执意留下,很有可能也
如果必须有一个人要留下,那就是我。破军说道,说句更直接的话,你们可以做到的事情,我都可以做到,而我可以做到的事情,你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可以全部完成的。
相处了几千年,其他星君也知晓他的性子,明白他一旦下了决定,就没得转圜了。
于是众星君又转身过来,看向破军,巨门问道:那么,我们何时才能再见到将军?
待到天庭重建之际,邪气褪去,漫天星斗归位。破军双手抱胸,斜斜地倚在那柄穷炱枪上,身上的铁甲发出一声清脆的响,他说道,等到那天来临,我会将你们完整地带回来。
禄存揣着手,凑过来,将军啊,你没了我们可怎么办?你会不会觉得很寂寞?
破军瞥了禄存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说道:忘了说,我认为你可以自己爬回星宫。
禄存知晓面前这位星君是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也不与他辩驳,只是笑着看他。
巨门提了衣摆,蹲下身,伸手将浮动的流云拨开,从遥不可及的云端,远远地望下去,似乎想要透过那些倒悬的罡风,看清楚人间的模样,你们说,人间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兴许只有昆仑还有堕魔的那些神仙才亲眼见到过吧。廉贞说道,这里离人间实在太远了,又有星河阻挡,什么也看不清楚,况且,世间的法则也不允许我们随意干涉。
我们是一定要去人间走一遭了。廉贞的声音很温柔,将军想必也是头一次。
要是实在想念我们了,将军也可以来找我们嘛。禄存也跟着蹲下去拨弄那些浮云。
我听说,人的寿命短暂,一生就只有那么长,换了一世,也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巨门拍开禄存捣乱的手,说道,所以,我想,将军到时候即使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认得。
破军正暗暗算着文曲和贪狼各自前往昆仑与蓬莱的时间,又听到这群他熟得不能再熟的神仙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只得分出点注意力去听他们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就觉得烦了。
是吗,他随意地应付道,那怎么办?
众星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终于安静下来。
巨门说:禄存,你说该怎么办?
禄存耸了耸肩,说道:几千年前,混沌初开,我们纷纷苏醒之后,不是也不认得吗?大不了再像那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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