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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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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思地笑道,抱歉,师父,我没忍住,在你来之前就去问了大师兄你说了些什么。

徐阆早就准备好的那些话堵在喉咙里,棉花似的柔软,痒得他发笑,闷闷地说了个你啊,就抖着肩膀笑了起来,抬手去揉乱小徒弟那一头微卷的蓬松黑发,无奈地说道:既然你把话都说完了,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只能给你泼桶冷水:那不是条好走的道路,你可要想好了。

想好了。小徒弟说完,觉得自己回答得太快,不太真诚,于是添了一句,绝不后悔。

他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徐阆便不再同他讲往后可能遇到的种种艰辛将卜卦之术交予天下人,替世人消灾解难,说着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这一点,他向来都是最明白的。

之后,大徒弟,二徒弟,小徒弟,相继离开,这座山又重新归于起初的寂静。

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呢?徐阆心想,他只能等了,等一切流向他们预想的结局。

这天下河山浩荡,他前半生摸索着走遍了大部分疆土,这几年又借着空闲,将剩下的那部分疆土踏遍了,世人匆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独他是闲人。

他还是会回昆仑探望梁昆吾,也时常撞见破军又一次满腹怨气地归来。

不过,纵使如此,他还是愿意将自己的时光都消磨在人间。

夜幕低垂,月上枝头,徐阆会记起柳南辞;天光乍破,日出东方,朝霞惹清梦,徐阆会记起武筝;大雪压寒城,雾凇沆砀,遥望天地一片白茫茫,徐阆会自然而然地记起白玄。

人的贪欲恐怕就是如此了:在人间,他偶尔会望向云端;在天界,他偶尔会望向云下。

他那时候不是没有去过焰云山和月宫,梁昆吾拗不过他,于是只好陪同。

徐阆心里也是明白的,他在抵达焰云山的时候,目光所至,除了肆虐的邪气以外,就只剩下残垣断壁。那场几乎要撕裂天际的大火渐渐地熄了,只能通过那些焦黑的痕迹来推测当时的景象,他见到武筝最中意的那方软榻已经烧成了焦炭,心中便有了答案。

日神的踪迹渐渐地消逝,而后继者重新踏上那条路,也不过是想寻得一星半点的慰藉。

梁昆吾想了想,告诉徐阆,武筝是九头的凤凰,浴火重生,更何况,她是日神,每至白日,她的实力就会恢复一点,久而久之,总有能够苏醒的时候,所以他也不必太过悲伤。

徐阆确实感觉自己的眼眶酸涩,闻言,却也只是叹气,说道:可我等不到那时候。

他心想,不知道千万年后,那位日神还记不记得曾经遇见过一个误入仙界的凡人。

人是没找到,可以承载回忆的东西也所剩无几,徐阆走的时候,只从地上拾起了一片尾羽,是火红的、滚烫的颜色,放入手心后,能够感受到一丝不甚明显的温热。

梁昆吾静静地看着徐阆的动作,半晌后,说道:神仙的灵气是承载记忆的载体,触碰武筝残留的灵气,应该可以听到她的声音,看你这副模样,应该是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吧?

于是徐阆将那片羽毛递给梁昆吾,梁昆吾沉思片刻,缓缓地开口复述道

等到合适的时机到来之际,便用一场燎原烈火唤醒我吧。

除此之外,还有一句。

徐阆,全天界都知道你是凡人了,你最好赶紧离开,不要回来。破军那个顽固不灵的冰块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恐怕我与柳南辞都无法保住你说起来,你还真够可以的,身为凡人,你竟然能瞒了我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不过是个天赋差得有点可怕的神仙。

前面那句有多么严肃庄重,后面这句就有多么不正经。

尤其是搭配上梁昆吾毫无波澜的声音,以及他一贯的冷淡神情,显得格外好笑。

但是徐阆没有笑,他笑不出来,只觉得喉头闷闷地疼,疼得他喘不上气。

现在想来,那时候武筝应该不知道天界其他地方如何了,下意识便以为破军会有意为难徐阆,却未曾料到,星宫已毁,星君散落,破军再如何心有不甘,也只能选择与昆仑合作。

之后,徐阆和梁昆吾去了月宫。说来奇怪,他去过焰云山,去过星宫,却还是头一次踏足月宫,兴许也是因为身为月侍的柳南辞经常混迹于焰云山,每次去那里准能找到他,所以徐阆才从来没去过月宫说起来,这里不仅是柳南辞的故乡,也是白玄的故乡。

可惜他唯一来的这一次,正是选错了时机,挑在了月宫倾覆之后。

高耸的月宫已经被夷为平地,不见往日的景象,风声潇潇,如水的月光之下,只剩荒芜的原野,这华光万千的月宫,将仅剩的鲜活都留给了那棵望不见尽头的桂树。

徐阆眯着眼睛,仰头看过去,隐约看见枝间有浅紫的颜色,随风而动,像是绸缎。

月宫中,若有初生的神仙,舆月司便会将他们的真名记录下来,系在桂树的枝桠上。梁昆吾说道,月宫的舆月司与星宫的七星相似,不同的是月侍并不似破军星君那般,他不需要统领舆月司,更准确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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