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5)(3 / 3)
蓝歌鸲等鸟类飞入,此前,我从未见过如此景象,门内小儿啼哭,门外鸟鸣声清脆,我愣愣地望着这幅场景,却见它们衔来一面方镜,将它放下,便飞走了。
徐阆有意引导他:那面镜子如今在何处?
捡回来后,我们琢磨了一阵子,却未发现这镜子有何特殊之处,然而它的由来又太奇特,正巧是在慕儿诞生之时,又觉得他现在年纪还小,会将镜子打碎,便将它收了起来。
妇人说完这话,看见徐阆这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忽然也意识到了什么似的。
此为四方开天镜,你们不需要担心谢慕会无意间将镜子打碎,我想,关于他的性格,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徐阆说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摸出两个卷轴来,递给谢慕,这是我总结出来的一些,嗯,关于术法一类的秘诀,他看过之后,自然会通晓其中的奥妙。
谢慕将那两个厚厚的卷轴抱在怀里,有些吃力,但并不觉得疲惫。他不认识这个人,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然而,他却隐约明白这个人对他怀有善意,还有一点
四方开天镜这个名字,听着很耳熟,他想,然而他的双亲只会将他的话当作呓语。
所以他闭口不言,像往常一样,保持了缄默,只将手里的卷轴抱得紧了些,仰起那张满是稚气的脸,眼睛又黑又亮,望向面前这个年轻的道长,问道:这个,是给我的吗?
徐阆失笑,俯下身子,忍不住摸了摸谢慕柔软的发顶。
给你的。他说道,不过,这可不是白给你的,当你学成之际,我便会回来向你讨要。
、消弭
都说少年人如雨后春笋似的, 一场迷蒙的烟雨后,便接连着钻出来。
徐阆觉得,小孩儿约摸也是这样, 一天一个样, 好像柳枝抽条,他觉得自己也就那么一段时间没注意,再回霞雁城的时候,谢家的独子已经长成了他有些陌生的模样。
霞雁城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无论杂役走卒, 官宦世家, 都是如此形容他的。
与步家、田家、青家不同, 谢慕没有拜入任何一门下,纯粹是靠天赋,再加上自己刻苦学习,即使他年纪轻轻, 却已经名噪一时, 引得京城的人也侧目看了过来,连连赞叹。
起先, 也有人因为他的年纪而轻视他, 直到真的见到谢慕之后,这想法才随之改变。
和谢慕交谈过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会将他当作普通的小孩儿, 而会将他当作同辈, 或是长辈来看待, 毕竟,谢慕的言辞,举止,太成熟稳重, 而且怀揣的术法又足够令人敬佩。
隐于封雪山脉中的步家也对他产生过兴趣,与他有过来往,不过,步家从不轻易接受外来者入门,所以即使再认可谢慕的实力,他们也从未提出过这样的邀请再后来,步家有些时日里忙得左支右绌,与外界的接触也渐渐地少了,最后几乎已经与覃家也断绝了来往。
那对夫妻也并非愚钝之人,在徐阆离开之后,他们经过几番商议,便将那面尘封已久的镜子取了出来,交给谢慕,叫他好生保管。而谢慕,确实是如徐阆所说,他们后来便发现自己完全不需要担心他会将镜子打碎,实际上,比起他们,谢慕才是将它看得最重的人。
从那以后,谢慕的枕边,除了那个憨态可掬的老虎布偶以外,还多了一面镜子。
这面方镜边缘处有一圈银质边框,上下宽厚,左右细薄,上纹草木走兽、绵延不绝的晴涛,下纹日月、二十八星宿;四方位处向内凸出四角,又刻有复杂的纹路,分别对应着四方神兽的纹章;镜面光洁平整,却倒映不出任何事物,漆黑一片,如同永不消亡的沉沉黑夜。
谢父谢母也问过他,他尚且年幼,本应不通事理,又是如何明白这镜子的重要性的。
而谢慕是这么回答的: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好像有人将它托付给我似的。
那人对他有着全然的、坦诚的信任,要他好生保管好这面方镜,而他也应了下来。
但是,每当谢慕绞尽脑汁去思考,到底是谁将这镜子托付给他,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谢父谢母听罢,只当是孩童的胡言乱语,莫名有点欣慰,觉得自己的独子终于表露出了小孩子的天性,便也没有去反驳,嘴上是应了,谢慕却知道他们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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