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4)
颜有成千上万的诗词歌赋,比兴铺陈,她也不晓得一个人若拥有顶级相貌意味着多少旁人享用不到的好处和旁人避之不及的风险。
她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好看,若能长长久久看着这张脸,她愿意每日宰一头刚刚那种臭虫。
只可惜,这念头只能想想便罢。曲陵南无不遗憾地叹了口气,她心忖,这男人如斯厉害,动了动手指头便能令她动弹不得,怕是不乐意,也不需要被她养活的。
而她也着实不晓得,养活这么一个好看的大活人,该喂他吃什么,若他太费粮食或挑嘴,她可供应不起一日三餐的好东西。
终究长得再好看,也没吃喝来得实在。
曲陵南又扫了眼他的身板,再度叹了口气,这身板瞧着比娘亲高大不少,给他做身衣裳,得费不少料,光做了衣裳还不够,这模样如此出众,不叮叮当当配点没用却好看的玉佩玉环,似乎说不过去。
那费的钱银就多了。
凭她尚未长大成人的力气,确乎是养活不起这种人的。
那男子一张脸不笑已然人神共愤,偏他还爱脸挂微笑,令人如沐春风。他站定了,动作优雅地掸掸衣摆,手一伸,地上被曲陵南戳烂的怪虫脑袋便直直飞来,男子接过去,似有些可惜,道:“看看,好好一个伛偻虫首,都让你弄成什么样了。”
他虽口吐责备,然声调仍和煦,就如最温良恭谦的师长,不责骂,却用遗憾令学子惭愧自省。曲陵南看着他,莫名觉着自己不该将虫首戳得太烂,若完整割下给他,说不得他会高兴多两分。
“无须自责,你适才也算无奈之举。”男子温和地宽慰她。
曲陵南羞愧越甚,脸都发烫。
“下回莫要鲁莽,可记得了?”
曲陵南想点头,这才领悟到头动不了。
“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若才刚乖乖站在那,等伛偻虫咬上,待它吃够了你身上的肉,自然会溜开休憩,我也可徐徐斫下它的头颅。这吃饱喝足的伛偻虫浑身肉质松弛,最为鲜美,乃凶兽食谱中上乘美味,你说,你可算暴敛天物不曾?”
曲陵南睁大眼睛盯着他。
“可惜啊可惜。”神仙样的男子一边啧啧叹道,一边伸手掰开虫子脑壳,咔嚓一声,那怪虫脑袋裂成两半,男子伸手于血肉模糊中一阵翻找,过不了一会,他发出一声愉悦的笑声,转头对曲陵南笑道:“幸亏妖丹没让你这莽撞鬼弄坏咯。”
他手一摊,一颗枣儿大小的红色珠子滴溜溜在他白玉般的掌心转动。若这双手没沾染血肉,看起来会更为赏心悦目一些,随后,男子将那颗珠子抛入口中,犹若吃糖豆一般嘎嘣咬下,微眯双眼道:“真是美味,可惜伛偻虫奸诈得紧,若无诱饵,恐难再捕到。小姑娘,不若这样吧。”
男子用极为动人的笑容道:“你再做回诱饵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
☆、
那神仙模样的男子说完,便含着和煦温柔的笑意凌空一抓,将曲陵南整个抓起,再一甩,准确将她甩到碧绿潭水之畔的石块上。小姑娘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犹如提线木偶,直直摔在石板上,这一下直摔得她浑身气血翻涌,便是她素来善于忍耐,也禁不住疼得呲牙咧嘴。
“哎呀真个对不住,摔疼你了吧?”男子浅笑道,“我多年未见生人,手上劲道拿捏不稳,小姑娘可莫要责怪则个。”
曲陵南瞥了他一眼,心忖这人真怪,他修为如此之高平生闻所未闻,又怎会有劲道拿捏不稳一说?适才分明是存心摔疼她,却偏生要做出一副不小心之状,这么当面扯谎,费劲不费劲?
她又巡视了这男子从头至尾,其模样确实好得没挑,身披蓝色布制长袍,腰间系一麻绳,长发垂肩,浑身上下,配饰一样全无,虽不减其风华万一,然却显见简易朴素,想她曲陵南虽也劳碌奔波,可到底有两件衣裳绣了华而不实的纹样,娘亲若不发病,也愿意为她梳整齐的双髻。
比这男子强多了。
曲陵南忽而有些同情他,她心忖,这人莫非与自己一般,自幼长在这洞里,不通俗物,不谙世事。瞧他衣裳简朴,大约日子艰难,衣食无继,可怜见的,连那等丑陋虫子都吃,所谓饥不择食莫过于此咧。
这便难怪他见来了个外人,想到的也只能是如何拿这外人当猎物诱饵,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最大,换做她,若有生人自愿踏入山野间布好的陷阱中诱捕野兽,她说不得也会欣然雀跃,冷眼旁观。
这男子做得没错。
只不过自己可不愿白白喂那等阴沟里爬出的虫子,便是这神仙样的男子强胜自己百倍也不行。
曲陵南盯着那男子的脸,暗暗于体力搜寻那股令自己宛若烧灼起来的神秘气息,可寻遍五脏六腑,却再次发现它消失得无影无踪。
曲陵南心里暗暗叫苦,这气息引发的怪力来去无踪,若再寻不着,只怕等会便得命丧此地。
死倒没什么,可死在一条爬虫之口,那却万万不能。
男子忽而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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