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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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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香的鼎炉三只足中,有一只被削断,轰然倒地,满屋子顿时香灰弥漫,闻得人忍不住咳嗽连连。

厢房之门砰的一下被撞开,云埔童子大声嚷嚷:“娘希匹滴,你这是要干嘛?要拆我丹云峰的房么?”

曲陵南满头香灰睁不开眼,愣愣站在当地,抹了把脸正要说话,却听一个熟悉的温和声音道:“云埔,又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骂人话?你还有个师叔样么?”

云埔童子难得乖巧了一回,语带不忿道:“掌教您自己看,收留这个小丫头我可亏大了这回,好吃好喝伺候着,现下这间屋子又给她弄成这样。”

“行了,说得你好像多心疼似的,我还不知道你?乖乖退一旁去。”

“哦。”

曲陵南只觉脸上一阵清风拂面,顿时脸上头上的香灰都给吹干净了,她睁开眼,眼前俨然站着笑眯眯的太师傅涵虚真君,恭敬跟着他旁边的,正是许久不见毕璩,此时看着她也是面露微笑。

曲陵南一下高兴了,大声道:“太师傅。毕璩师兄。”

“小丫头,似乎每次见着你,都一身狼狈啊,”涵虚真君打趣她,“比那些个外门小弟子还邋遢。这样下去,旁的不说,你师父那般爱美,定然要对你心生嫌弃,届时不要你了可怎么好?”

曲陵南想了想,确实她师傅有这臭毛病,于是小姑娘着急抹了把脸,倒把手上的灰又给涂脸上去,整张小脸显得滑稽又可笑,涵虚真君看得可乐,可还端着身份,云埔童子却早已指着她的脸哈哈大笑。

“啊?还是脏啊。”曲陵南瞧向毕璩,“毕师兄,给下场雨呗。”

她当日见过毕璩的御雨术灭火,印象深刻,想也不想便要毕璩给她兜头浇点雨水洗洗。毕璩一听之下微微皱眉,道:“胡扯什么,你自己没手绢么,擦擦便是了。”

曲陵南还真没有那等东西,她掖长衣袖正待胡乱擦擦脸,却听涵虚真君道:“且慢。”

小姑娘懵懂抬起头,涵虚真君递给她一方似纱非纱的帕子,微笑道:“这给你。”

曲陵南接过,冲他嘿嘿一笑,就要把帕子往脸上送,云埔童子哇哇大叫道:“住手住手,此乃四象归土帕,掌教真君亲自炼制的中阶防御法器,你居然拿去擦脸?”

“啊?”曲陵南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帕子,问,“这是个法器啊?”

“掌教,她连用都不会用,给她浪费了,给我给我 ,正好赔我这个香炉鼎。”云埔大言不惭地道,“这个鼎可有来历了,当日我做小童子时它就在这,没准我师傅做小童子时它也在这……”

涵虚真君屈指轻轻弹了他脑门一下,成功让他闭嘴,摇头叹道:“你师傅一生醉心炼丹,最是稳重老成,道心之坚,便是我与道微真君也不及。怎的临到头,却收了你这么个又鼓噪又小气的徒儿?”

云埔童子大声嚷嚷道:“就是师傅见我活泼机灵,天资聪慧才收我为徒,师傅慧眼独具,晓得我与寻常弟子云泥有别,所以才将我带在身旁悉心教导。可师傅一陨落,你们便个个不管我,我委实太过孤苦伶仃,师傅不在,掌教不疼,道微真君几百年也不过问我这可怜的师侄一句,师傅哇,你不在了云埔一个人过得好苦哇……”

他中气十足,哭得又理直气壮,倒让涵虚真君一时不知拿他如何是好。他修行数百年,昔日师兄弟最后只余三人,除御察峰的道微真君外,另一个便是丹云峰云埔童子的师傅道察真君了。道察真君早年为教务而意外陨落,此事一直成为琼华派的隐痛,涵虚真君更是从此对丹云峰实心存愧疚。今日听云埔这么一哭闹,来不及斥责他胡来,却已被他勾起往事,不由得软了口气道:“好好,别哭了,我给你别的东西做赔可好?”

云埔一听有东西拿,便识时务闭了嘴,问:“给啥?”

涵虚真君自怀中掏出一个玉简,丢过去道:“给。”

云埔童子是个炼丹痴人,展开一看,立即破涕为笑道:“啊咧,还真丹的丹方?多谢掌教。”

“还要抢你师侄的防御法器吗?”

“嗨,那等小玩意就让给她好了。”云埔笑嘻嘻地道。

涵虚真君又敲了他额头一下,转身以神识扫了曲陵南一遍,顿时微微颔首,道:“云埔虽然整日胡闹,给你配的丹药却不错。”

“那是。”云埔童子骄傲地昂起头。

“你自己这些时日也算勤学苦练,”涵虚真君问道,“不错,你原本受伤前,是练气期几层修为?”

“师傅说过我是三层。”

“嗯,现下已然四层,”涵虚真君笑道,“这回被御察峰的小子莽撞伤了,反而因祸得福啊。”

曲陵南笑呵呵地点头,道:“反正我也没事,太师傅莫要太罚那人可好?”

“哦?你居然还会替他求情?”涵虚真君问,“他可是险些把你毙于剑意之下。”

曲陵南振振有词道:“我师傅说了,被那剑意伤着是我本事不济,给他丢人,我觉着说得对,若这里每回门派打架都罚打赢的人,那大伙还打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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