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3 / 4)
必谦听到之后,不禁老泪纵横,连骂了好几句“小兔崽子”,这还不过瘾,又趴在床上哆哆嗦嗦写了一道折子,声泪俱下地详细阐述了“为师很失望”的观点。
言官的折子秋衡一概没看,他认为根本没这个必要,他的父皇就是受制于言官的条条框框,弄得自己太累,最后吃力又不讨好……至于柳必谦的折子,皇帝轻飘飘地回了一句“朕的腿疾不过是养好了,怎么能算是装病?老师你多心了,还是好好养伤吧”,气得柳必谦捶胸顿足,直叹皇帝越大越不懂事,就是个小混蛋!
与前朝骂声成片不同,后宫的妃嫔们面上虽然苦大仇深的,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要知道芜香殿和咸安宫离得挺远的,一个在西侧,一个位于正中,皇帝抱着一个略微丰腴的女人,没歇半步,想来身子已经恢复的相当可观了。而龙体康健,便预示众人能够侍寝了,现在娴妃禁足、皇后生病,也就意味着人人都有上位的机会。所以,后宫近来隐隐不大太平。
可众人很失望,这几日,皇帝并没有招幸哪个人,除了去太后那儿转悠过一圈,其余时间都是呆在皇后宫里,可皇后还病着呢,皇帝在那儿能干嘛?
皇帝自忖很忙,比如监督齐梓玉喝药……
梓玉也不知中了什么毒、吃错什么药,从芜香殿回来之后,她整个人依旧懒洋洋的,浑身上下又乏又倦,根本不想动弹,神智也不大清明,整日只闭着眼昏昏欲睡,连张嘴说话的力道都没了。太医们查来查去,查不出病根,又不敢给皇后乱吃药,如此一来,自然更加挨皇帝的骂,每日例行被皇帝恐吓,“治不好皇后,脑袋通通搬家”,简单又粗暴……
没别的法子,秋衡叹气,只好去太后宫里走动了一趟。也不知他们母子俩是怎么谈的,皇帝从那儿出来时,顺便带走了两个小太监,又递给杜松一个方子。
杜松看了看,蹙眉道:“陛下,这、这微臣闻所未闻啊……”
“若你们知道了,这些日子还会惹朕生气?”皇帝很是嫌弃。
杜松还要说什么,皇帝睨了他一眼,杜松识相地闭了嘴,只赶紧回御药房煎药。
这药药味特别的冲,还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心,甫一端进暖阁,便熏得满屋子都是,梓玉一闻到就躺在床上装死,要她喝这个,还不如死了算了,反正她也张不了口。
众人忙碌了一圈,梓玉依旧吐药不肯往下咽,无奈之下,秋衡只好坐到床边上,亲自上阵。
他原本想直接威胁的,可见到床上那人皱着一张脸,嘴角和脖颈残留着没有擦干的药汁,浓的发黑,滴在白皙的肌肤上,颇为触目惊心,他就有些隐隐心疼了。
秋衡从袖中掏出绢子,替她仔细地擦了擦,神色专注,动作又轻又柔。
梓玉眯愣着眼,望着眼前这人,他侧坐着,背着光,只能看到一个依稀清俊的轮廓,好像是曾经在梦中出现过的那半张侧脸,可就算是梦里,她也不敢这样妄想,某一瞬间,梓玉竟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了……她的心不可避免地微微抽痛了一下。
秋衡端起药递到她跟前,命令道:“喝了它,这个时候别耍小性子。”
梓玉悻悻地阖上眼,秋衡又道:“这是圣旨。”那人还是没什么反应,秋衡只好拿出杀手锏,不要脸的威胁道:“皇后,齐首辅前几日被朕赏了十大板子,你若是不痛快喝了,朕再赏他十个,你迟一个时辰,或吐出来一口,你爹就多一个板子!”
这几日并没有人在梓玉面前提齐不语挨板子的事,此时陡然听见这个噩耗,再一想到爹爹到了花甲之年,哪儿扛得住板子的折腾,梓玉一时间急火攻心,倏地,就睁开了眼。眼睛瞪得比平时大了许多,乌黑的眸子难掩满腹怒气,恨不得爬起来要和这人拼命。
她这副咬牙切齿的样子,顿时精神许多,亦平添了几分生气。
秋衡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这一招还真是屡试不爽!
喝过药,又休养了两三天,梓玉身子渐渐好了起来,秋衡这才问她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还需要问吗?”梓玉没好气道。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吧……
那天夜里皇帝说要带她出宫,梓玉刚受这人言语和心理上的双重羞辱,根本不愿意见到他,哪儿肯愿意受他的施舍和怜悯?
所以,她心里头憋着一股气,打定主意要让皇帝自讨没趣。
思来想去,梓玉索性去芜香殿躲了起来。
一则,芜香殿内供奉着大周祖先,日常最是空寂,除了偶尔有人定时打扫外,寻常人根本不敢前来打扰;二则,皇帝似乎很怕这儿……
梓玉本意是恶作剧,她只想躲一小会儿的,让皇帝干着急,自己好看一场热闹。可是,她躺在长廊下,日头和煦,晒得人暖暖的很舒服,便眯了一小会儿。这一眯,她就成了那副鬼样子……
听梓玉一五一十地说出对自己的厌恶,秋衡心里不大痛快,他重重敲了敲她的额头,见她捂着脑门一脸的不痛快,心里方好受些。
“哎,那要害我的人……”梓玉忽然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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