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 / 3)
事,将好好一个南书房闹的鸡飞狗跳。柳必谦气得吹胡子瞪眼干着急,到最后,他才自荐了二子松言。柳松言比秋衡大了好几岁,当时已是名满天下的少年才子。
秋衡只当此人和原来那些伴读一样,会对自己阿谀奉承陪着自己胡闹,没想到初初一见面,他就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赫赫有名的柳二公子居然腿疾,根本不能走!
这个认知,实在出乎年幼的秋衡的预料。
再相处下来,他发现,这人性子最最寡言少语,难处极了。柳松言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必然是尖酸刻薄极尽嘲讽,很少有人受得住。说来也奇怪,秋衡偏偏吃这一套。一来一去,秋衡便敬他为兄长,感情日益好了。
这两年,柳松言拧着性子固执地在外游历,近日刚刚返京,他一回京,皇帝就召他入宫了。
“参加陛下,恕草民不能下跪见礼。”
“如晦,不过两年没见,你怎么又这么见外?”——如晦是柳松言的表字。
柳松言正色道:“陛下,松言只是一介草民,不敢造次。”
秋衡不满:“朕让你考科举入朝为官,你又不愿意,总是推三阻四……”说起往事,柳松言这才淡淡一笑,两人之间的疏离消下去些,秋衡忍不住好奇道:“如晦,你游历在外这么久,可有什么趣事,说来给朕听听?”
柳松言蹙眉:“陛下,松言又不是专门说书逗乐子之人,你若是想听,动一动嘴皮子,他们准能给你搜罗来满屋子……”
还是那般的刻薄!
秋衡也毫不在意,他赔了个罪,又问:“你这一次回京,有何打算?”
“家父年岁高,兄长不成器,我又是个腿残的,我们柳氏满门还真是……”柳松言自嘲了一句,叹道,“自然是寻个谋生之策。”
秋衡知晓他的脾性,这人的腿疾是他的心病,所以也就没再追问,留他一道用了午膳,才派人送柳二公子出宫。
百无聊赖之下,皇帝自觉心情好了许多,便舔着脸去咸安宫消食了。他要当面告诉齐梓玉“朕原谅你了”,彰显一下作为帝王的大度,熟料,皇帝仍扑了个空。
“皇后呢?”他问。
顾忌着这位最近脾气不大好,王守福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陛下,今儿个是十五,娘娘她……”
秋衡愣住,他真的忘了日子。
原先梓玉每月十五出宫都会到他跟前说一句,而且安福门的侍卫首领也会来询问皇帝的意思,可现在……哼哼,一个个胆大包天,居然没人来知会他了!
秋衡按下不悦,又问:“既然你在此,那皇后带了谁出宫?”
“就锦澜一位。”
“没有别人?”皇帝的声音瞬间冷了许多,连面色都不自知的难看起来。
王守福缩了缩脖子:“还有个赶车的小太监。”
望着空荡荡的咸安宫,没有那人的身影,秋衡心下一沉,涌出很多的不安来。
这种不安,源自藏了许久的那个困惑,源自他至始至终都在努力忽视的那个问题,源自压抑的痛苦,直到现在,逼得他不得不正视此事……秋衡心里闷闷的,很不好受,就好像那人真要背着他去私会情郎,而他还得忍着……他虽然贵为天子,可这一次,连查都不敢派人去查。
因为,若是真的,秋衡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那人……
秋衡独坐在殿内,阴郁的宛如一株枯树。
他想,等齐梓玉这次回宫,就不打算再让她出去了,实在有些不像话!而且,他也不希望有人以梓玉和其他男人的事来兴风作浪。树大招风,太过落人口舌,对她并不好。
其实,顾虑梓玉的身份,文馆的萧先生也不愿她常来,可是禁不住梓玉苦苦哀求,说什么“先生有所不知,宫中苦闷又吃人,你可千万不能不要我”诸如此类的话,萧先生便心软了,到底舍不得这个学生。
——萧先生是个年过半百的妇人,学富五车,在大周极富盛名,梓玉就是师承她的门下。
如今这间文馆原本是萧先生的居所,后来扩建了一番,改成文馆,专收女学生。
梓玉这一日讲了不过小半个时辰的经文,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额上冷汗涔涔,身下腹痛难忍,只怕葵水要至,真是要命!
更要命的是她今日偏偏穿了件月白的纱裙……单这样想着,梓玉便坐不住了。
好容易熬完整个时辰,众人四下散开,梓玉才出声唤锦澜,结果那丫头不知去哪儿了……犹豫少顷,梓玉遮遮掩掩往后院去。后面是萧先生的住所,她准备去救救急。院门虚掩着,吱呀一声,梓玉推开,就怔怔顿住了步子。
院子里有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坐在树荫下,再仔细一瞧,那人竟坐在轮椅上……梓玉有些尴尬,可那人目光拂过她的方向,又撇过脸去。
见那人不理自己,梓玉只得又唤了声“先生”,无人应答,她不得不高声唤了几次。
有些聒噪!
树下的柳松言蹙眉,满是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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