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2 / 4)
人家跪在朝临殿外,却端端正正挺直了背脊,矜持不苟,面上执着的热情连冷雪都退避三舍。
虽明知太子妃这张温情牌的打出,是皇后在背后推波助澜,但顾念到太子妃是一妇道人家,若出什么事情,天子也担待不起,遂让人将太子妃扶起,引进朝临殿中。
两人商议一盏茶后,天子终被太子妃的赤诚感动,令人草拟圣令,迅速送往太子手中。
谁知晓,这送圣令之人,方离京城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在半路,被晏殊楼早早安排的人手秘密杀掉,其手中圣令也被销毁。接着晏殊楼的手下易容成其模样,带着另一份造假的圣令送给了太子。
这份圣令同真令无出一二,其字迹也是杜明谦精心模仿过的,旁人看不出真假。
故而一份将太子召回的圣令,落到太子手中时,内容一转,便成了一份天子关心太子,让其多在别的城镇走动,以安抚民心的授命圣令。
晏子阳双手接过圣令,让下人去招待送令之人,他捧着手中的圣令,笑容立时腾在了脸上,正巧赵恒敲门进屋,看到他的笑意,好奇地问了一句。
如今距离赵恒同晏子阳相遇,已经有一段时日,晏子阳因赵恒的善心,将其引为知己,每日均同赵恒前去帮助当地百姓,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晏子阳心情大悦,见到赵恒进来,方要开口时,话在嘴边一拐,又摇首说没什么。
赵恒向来不多话,也没有多问,看外头天气正好,就想同晏子阳一同出去走走。
闷在这里多日,鼻尖里都充斥着酸腐的味道,晏子阳欣然答应,只让两位亲卫在远处跟着,便跟着赵恒出外了。
这里其实并没有特别好看的风景,但胜在能开阔心胸,呼吸清新的空气。一到无人之处,晏子阳偷偷地拉长了脖子,看亲卫远离,他立时放松地大呼了一口气,甩动胳膊,活络筋骨,舒展身躯。
赵恒定然望他,目光不曾移离半分,自打相识以来,他只见过太子一张温文尔雅的脸,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副和善的模样——他从来不信一个人能如此无欲无求,不喜不怒。而今日他终于看到了另一面的晏子阳。
“你似乎很开心,我从没见你这般笑过。”
晏子阳的动作一僵,笑容大大地化开了:“我平日不都在笑么?”
赵恒摇首,毫不避讳地直刺道:“平日里,你眼中都看不见笑。”
总有一些话,不经意间被人说起,看似简单,实则字字句句戳入心扉。那句话有如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中了心坎,强行削去了晏子阳虚伪的外壳,将他最深处的内心,赤裸裸地呈现在赵恒面前。
晏子阳不再说话,夸张而虚浮的笑容浮现出三分苦涩,慢慢地,哀色顺着嘴角往上,蔓延至整张脸。他不笑了,表情悲伤得甚至像垂泪,他低声讽笑:“这样的家,如何能笑得出来。”
赵恒沉默了,直待很久很久以后,他方续了一句:“所以这便是你当初找上我们的目的?你想离开这个家?”
晏子阳闻言色变,看向远处的亲卫,斥道:“胡言乱语,我找你什么了!”甩甩袖,作势要走。
赵恒追上,将他拦住问道:“我可帮你什么么?”
晏子阳怔然,三分轻蔑扬在脸上:“你我非亲非故,你帮我作甚?我的出生,注定了许多事情,无法改变。”再不多话,错开赵恒,就走远了。
不久后,晏品城被带回了宫,天子的心都放在了政事之上,无暇顾及,将他软禁宫中,着御史台调查他,等候发落。
晏品城自然是哭爹喊娘的,可天子这次是铁了心,论他叫嚷得再大声也不动声色,听得烦了,还索性让人一并将晏品城的外家查个仔细。
然而,就在天子还在为晏品城的事情头疼时,太子晏子阳又在他身上浇了一把火。
太子收到圣令,竟不回宫,反而往南方行进!
此消息砸入众人耳中时,天子气炸了肺,当场将皇后招来,问个详细。皇后哪答得上来,她的探子也没给她消息,她还是刚刚方知太子违抗圣令的。当即跪下请罪,替太子说上几句好话,并道许是圣令在中途出了什么岔子,提议让天子再下一次圣令。
天子暂时息怒,沉着脸再亲自拟了一份圣令,立时让人送去。但这一次的圣令,一如入海的针,没有任何反应。一次可以出错,两次可能有变故,那么第三次、第四次呢……
当第四次圣令传出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时刻,太子非但未归京,反而越走越远,连天子加派人手去将太子召回,都不见其归来。
天子心头之火不断地往上蹿,常常将皇后招来,怒斥她出气,而皇后哑口无言,只能让自己的人也跟着去将晏子阳带回。
便在他们为太子的不归发火时,有道消息却顺着扬进京城的春风,冲进了太子妃的耳中。
太子与一男子有染,不肯回宫,欲与该男子私奔!
太子妃闻讯,如被惊雷劈头而下,遭受了重大打击,心情或恨或妒,十分难言。她好歹也是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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