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殿下,殿下!刚才有人假扮成采买处的奴才要从东门混出去,却交不出手牌,被我们扣下了!”
芈君辽眉心拧的更紧,大踏步的朝着东门走去。
宫门外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跪在地上,却掩不住过分瘦弱的身形。
芈君辽调整了一下情绪,他不想发火,但逃跑的女人实在太可恶了。
用手抬起对方的下巴,芈君辽正考虑着怎么开口,蓦然发现,那张脸并不是他所期待的。
“你是谁?青姑娘呢?”
那人猛地扑到在地,惊慌失措地说:“不要杀奴婢不要杀奴婢,季妃要杀奴婢,奴婢和小姐……小姐、小姐被关在柴房里……小姐要我先逃出来……好可怕好可怕……”
芈君辽的神色一下变得更加深沉,他转身朝着季雨莲的宫殿走去。
早已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季雨莲坐在院中,一身芈君辽最喜欢的白衣,玉簪绾发,特地梳了一个飞天髻,两缕细长柔顺的发自肩胛两侧垂落,仙气袅袅。
见芈君辽进来,她转身露出一个微笑,吐出两个轻音:“君上……”
但还没等她问芈君辽为何如此生气,再做善解人意状烹茶抚琴最后滚上床单的时候,芈君辽已经怒气冲冲的推开了偏殿破陋的柴房门扉。
房中没有点地龙,温度冷得犹如寒冬,白衣女子被全身捆绑缚于一角,和脏乱的柴禾堆在一起,脸色惨白。
芈君辽一声不吭的进去解开聂枣的束缚。
聂枣猛地扑进芈君辽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而跟在他们后面进来的季雨莲,看到这一幕,吓得倒退三步,似乎连站都站不稳,只能颤抖着唇吐出三个谁都没听清的音节:“不可能……”
☆、
什么因种什么果。
倘若季雨莲不想害聂枣,自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聂枣刻意做了手脚,很快一切证据都指向是季雨莲所为。
芈君辽对宋氏有多狠,对季雨莲就有多狠。
起初季雨莲还想装可怜博取芈君辽一点同情,但在她对上芈君辽眸子的一瞬间,就已经身体定住,再动弹不得。那双眸子里早已没有了温度,有的只是浓浓的厌恶,芈君辽迅速移开眼睛,仿佛她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个恶毒又恶心的女人拉下去,孤不想再看到她。”
接着,他温声安慰起了怀里还在低声啜泣的女人,瞬息间判若两人。
顾念旧情?
一个连发妻都能随意抛却的男人,还能有什么旧情。
芈君辽爱得是无尘的白莲花,使尽心机的女人,他毫无兴趣。
聂枣从芈君辽的肩膀外探出脸颊,她颤抖着身体,滂沱的泪眼望向瘫软跪在地上的季雨莲,而后,她扬起唇,轻轻笑了笑。
那个笑容准确无误的传达给了季雨莲。
本已经呆呆被拖走的季雨莲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拼命挣扎起来。
“君上!君上!!!让我见见旺诚好不好?就见一面!”季雨莲哭号,“他才三岁,还什么都不懂……怎么能就这么没了娘亲……呜呜呜……我可怜的旺诚……”
芈君辽抬眼看她:“有这么个恶毒的娘亲,能教出什么好儿子,旺诚就交给……呃……”他思考了一会,“王后吧,王后不是想要儿子吗?”
“怎么能……”
季雨莲的眼睛睁大。
她本是意识到自己还有儿子这个筹码,想利用他翻身,却没料到反而弄巧成拙。
王后的第二个孩子是怎么没了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儿子落入王后的手中,还能有什么活路?
这次她是真的想哭了,但不等她再说什么,芈君辽已经异常不耐的摆手让人拖她下去。
季雨莲的惨叫哀嚎只剩遥遥传来的一点音节,聂枣被芈君辽小心翼翼的抱回了房里。
屋内被烘烤的很暖,芈君辽坐在聂枣床边,握着她的手,温文的面庞上一脸心疼:“你好好睡,我守着你。”
聂枣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快要吐出来了。
完成了一半任务,宋氏却并不显得多开心。
她看着聂枣,缓缓道:“我真羡慕你。”
“羡慕?”聂枣反问。
“我穷尽一生都没能做到的事情,你只用了这短短的时日,就轻易完成。”宋氏道,“你们这样的女子,大抵没吃过什么男子的苦吧……若我如你们这般聪慧,大概也不会……”
聂枣倒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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