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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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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愣道:“你开什么玩笑……我才知道这又大半年过去了,你再不救他不是就真的来不及了吗!”

聂枣的眼睛闪了闪。

她并非真的完全相信令主所言。

只是……在她预计的所有可能性中,柴峥言十之早已经死了……

不管是在回帝都之前死,还是在救她重伤时死……

而那昏迷不醒的柴峥言只怕才是令主拿来骗她的。

“来吧来吧,试试看魅匣!保证一定能让你想起来!”

但总归,白芍是她在鬼都的最后一个熟人。

“……好吧。”

等过了两晚白芍休息好,便带足了工具来找聂枣。

在寂静中,聂枣第一次入了自己的梦。

除却上次因为公子晏惨死勾起梦魇,聂枣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梦了,早些年的梦境里全是族人惨死的景象,血流一地,山河为之崩裂,凄风惨雨,宛若绝境,以致夜夜难眠。没办法,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言,那个场景实在太过令人难忘。

后来随着年岁渐长,心智坚硬,那些梦境到底已经不能影响她了。

但这一次她甫一进去,便被强烈的记忆冲击入大脑。

那些记忆仿佛疯了一般在脑海中乱窜。

揽月楼,石道,密室,尸骸,倾夕……愿君此生常如意,万里河山无故人……

黄金,和器具……她不想死,但她也不想那样活着……

将她和柴峥言葬在一起……这样便好……

她不是姜随云……那她是谁……

颜承衣对她说喜欢她……

杀……杀……杀……

令主的真容。

聂枣满头大汗,眼前是一片猩红的色泽,她的瞳孔急速收缩,脑仁中传来尖锐的疼痛。

她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作者有话要说:

☆、

聂枣一路跑至令主的寝殿,一重重推开门,门扉后的男人正安然坐着,听见她进来的声响也只是略抬头。

“我想起来了。”聂枣走至令主桌前,双手撑着桌案,眸子紧盯向令主,“我想起你抹去的记忆了。你不是柴峥言。”

令主:“哦,我从未说过我是。”

不惊不吓,甚至有几分意料之中的安然。

聂枣回忆之下,发现令主似乎真的从未这么说过,他只是不断的暗示,暗示给予聂枣以误导。

轻喘着气尚未完全平静,聂枣的眼神暗了暗,手抚摸向令主的颈侧。

令主没有阻止她,甚至没有躲开。

聂枣的手微微颤抖着,反复摩挲两三次才触到那层薄如蝉翼的面皮,它比聂枣见过的任何易容面具都要轻巧,几乎就是一层薄薄的皮肤。随着面皮被轻轻揭开,那下面的容颜也一点点露了出来。

清俊风流,气质矜贵,眉眼间那股时常在的轻嘲被冷漠取而代之。

曾经的贵公子气息已荡然无存,他看起来孤高、危险、眼中空无一物。

聂枣攥着手里那层面皮,终于试探着出口:“……颜承衣?”声音涩而带着强烈的不确定。

令主勾起唇角,笑了。

聂枣承认,在发现那张脸不是柴峥言时,她刹那间涌现出狂喜。

可对象是颜承衣,她同样觉得复杂难言。

她于颜承衣,虽早已无男女之情,但毕竟也曾亲梅竹马一起长大,甚至在出事后,颜承衣是她唯一有联络的旧人……这个人虽然脾气差、对她不假辞色,可到底也算不上什么坏人……

若是令主……

那所谓用一千万两换龙髓玉的事情岂不从头到尾都是令主设计。

不,不对……

这些不论,年纪也对不上……她去做夏白泽任务时,颜承衣明显不放心,若他是令主,那他明知自己不会对夏白泽不利,又为何……

一时间,聂枣思绪百转。

但看到令主的笑容时,聂枣心头的疑虑由一分扩大到三分。

“……令主,你真的是颜承衣?”

令主既然能装作柴峥言,又为何不能装作颜承衣。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令主偏偏每次都恰巧是她最熟悉的人。

“你觉得呢?”

聂枣已冷静下来:“同样的把戏玩两次就没有意思了。”

令主:“若我亲口承认,你是否便信了?”

聂枣迟疑片刻,摇头。

这人对她说过太多似是而非的话,一面说她是赝品,不过是个灌输了姜随云记忆的普通人,一面又说自己是柴峥言,真正的柴峥言根本从不存在,就算再迟钝两厢一比较也能看出,令主是在玩弄她的意念。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会让她痛苦不已。

聂枣将面皮轻轻放在案上,道:“再下次您是不是要告诉我,你其实是公子晏,又或者是……”

“公子晏就死在你面前你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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