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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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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瑜趴在浴桶边沿,歪着脑袋努力想谢郎君的模样。确实是个龙章凤姿的人才,如同耶耶时常称赞的那般。

浴汤是用兰草、泽兰煮的,带着浓郁香味晕染了整个内室。

薄罗伺候到一半被母亲身边的人叫了出去,宋瑜乐得一人安静,倚倒在浴桶中眯眼小憩。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凉风吹醒,掀开眼帘一看竟见窗户大敞。这么下去非得受寒不可,奈何喊了两声都没人进来,左右洗的差不多,她便披上衣服亲自上去关窗。

脚下是现铺的羊绒毯子,屋里地龙烤得室内温暖,宋瑜赤脚踩上也不觉得冷。

不知是否打盹儿冻着了,目下头脑昏昏涨涨,浑身泛起不正常的热度。她按捏了两下额角,毫无见效,手扶在窗户上半天未能放下。她试着又唤了两声薄罗,可惜依旧没人应答,这丫头,关键时候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关上窗后非但不见好,愈加头昏脑涨,甚至脚下绵软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无。她勉力撑着墙壁,恍惚间似乎听到屋外有人的谈话,声音既不是薄罗也不是澹衫,而是谭绮兰。

她正在同另一人说话:“里面两个丫鬟都支开了,你只需按照我说的做,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响应她的是一道陌生的男音,森然一笑,猥亵无礼。

两人脚步声愈加靠近,方向正是她的房间无疑。宋瑜只觉从头到脚无一不冷,编贝紧咬,柔荑不由自主捏握成拳。

谭绮兰与宋瑜从小一块儿长大,按理说应当顺理成章地成为闺中蜜友,金兰之交。可惜并不,谭绮兰对她厌恶到了骨子里,两人私底下见面必要阴阳怪气地挑刺,从不对盘。

起初宋瑜很是纳罕,她并未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何至于两人关系就成了这般?

后来一次宋老爷寿宴,宴请了平常生意往来较为密切的商人。其中有谭家和谢家,那时她才知道谭绮兰是谢昌表姑的女儿,两人青梅竹马。谭绮兰对她和对谢昌可谓天壤之别,原来这姑娘思慕谢家郎君已久,求而不得,却被宋瑜轻而易举地得到。

难怪今次上山非要跟着来,原来打的是这样龌龊主意。

思及此,宋瑜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下午喝的那碗姜汤,想必正是被人下了手脚,否则她身体也不会如此。

悄然无声地退到门边,趁着两人没转到正门时,宋瑜快速打开房门闪身而出。她不能走太远,否则便会被察觉,走投无路之时见隔壁房间门窗紧闭,屋内昏昧。她料定无人,咬牙推门而入,迅速地阖上直棂门。

门一开一合之间,有馥馥香气随着傍晚晚风吹入屋中,沁人心脾,为这昏沉死寂的房间添了一抹生机。

地板分明是暖的,然而屋里寂静过了头,死气沉沉,让人毛骨悚然。

宋瑜顾不上这些,才一会儿的工夫头脑便混沌不清,整个人仿佛燃烧了起来。她才从浴桶出来,身上仅着了一件轻薄罗衫,被薄汗浸湿。脚下蹬着绣鞋,连袜子都没来得急穿,模样颇有些狼狈。

眼睛适应了周遭环境后,只能大约看到房间的轮廓,布局与她的房间相同,只不过左右对称罢了。她轻车熟路地穿过落地罩走入内室,身子一软便倒在朱漆罗汉床上,冷热交叠更替,难受非常。

一室昏暗,隔绝了外界的雨水嘈杂,是以云头履缓慢踩在地板的声音分外清晰。

“女人?”一道压低的嗓音疑惑出声。

无人应答,却能听见短促清浅的呼吸,鼻息间尽是馥郁芬芳。

宋瑜听闻此声,她仍旧保留一点薄弱的意识,身子僵硬下意识要逃开,然而手脚却不听使唤。她虚软得不像话,使不上丁点儿力气。这屋里有男人,她不能刚出龙潭便入虎穴。

打从房间进人开始,霍川便已察觉。

他没有出声,浅淡幽香越离越近,她在他身前走过,旁若无人地爬到了床上。霍川逼近床头,眼睛落在她缩在的角落毫无感情:“出去。”

床上的人没有动静,他正欲伸手将对方提起,触手所及的正是一处绵软肌肤。

他能感觉到手下人猛地一缩,那处明显比别的地方不同,待反应过来时室内已然寂静许久。霍川的声音更阴冷了些:“哪来的女人!”

宋瑜恍若未闻,她现在根本动弹不得,双目紧阖,口中不住地喃喃:“叫阿母来,我要阿母……”

天知道她阿母是谁,又怎的出现在这里!

霍川拽住她胳膊,透过薄衫依稀能感觉到灼热的温度。他始知不对劲,抬起手背碰了碰她额头,果真烫得惊人。况且她口中还语无伦次地念叨着,一听便是神志不清。

霍川正欲转身唤人,被宋瑜霍地握住了手。他的手冰凉,放在额头上分外舒服,虽是隔靴搔痒,但聊胜于无。

握着他的双手柔软馨香,霍川有一刹那的怔楞。

正是这一下的迟疑,他胸膛便贴上一具婀娜温软的娇躯,耳畔是她呼出的灼热温度,呵气如兰。一袭淡香将他包围,有别于一般女子的香味,幽似玉蕊,更胜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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