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 / 3)
是心虚,只是难免有人搬弄是非,引人误会。彼时他放过了蝉玉,没想时隔多年,她又使了同样的手段。两人之间没有旧情,更无须顾念,况且这次伤的是宋瑜,他从不介意让别人见识到阴狠毒辣的一面。
前院丫鬟许多,他们新婚没几日,霍川起初并不知蝉玉仍在。毕竟多年过去,理应许了人家才是。是昨日宋瑜出事,猛一听到这个名字,才觉得异常熟悉。
宋瑜抬起湿漉漉的眼眸,眸中碧波微漾,身子止不住发颤,“她要我看……那双手……”
霍川沉默,坐在塌沿伸手欲抱她,纤细脆弱的身子没有挣扎,乖巧地蜷缩在他怀里。这才察觉她浑身都战战兢兢,霍川大约能想到是怎么回事,脸上冷冽阴鸷,手上动作却格外温柔。他找到她的双目,手掌轻轻盖上,“别害怕,三妹。别怕,忘记她。”
宋瑜摇摇头,她没法忘记,“她喜欢你,大约喜欢了许久,所以才那么厌恨我……可是、可是我哪里错了……”
她确实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不聪慧不睿智,就不能嫁给霍川吗?婚姻原本就不是这么衡量的,感情更不能,两情相悦已是莫大的不易,何必纠缠旁枝末节。
霍川下颔抵在她头顶,缄默许久,冷声开口:“同你没关系,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声音过于冷漠,宋瑜忍不住掰开他手掌,露出一双疑惑的水眸,“你们究竟有何渊源?”
潜意识里觉得霍川不想提起此事,但她耐不住好奇,想一探究竟。
霍川并非不愿意说,只是多说无益,何必给她徒增烦恼。更何在他认为,蝉玉根本不足一提。
既然宋瑜这么问了,他漆黑的眸子缓缓睁开,眼前是没有尽头的深渊,他在此处徘徊多年,此刻娓娓道来。
霍川的话不多,三言两语便将一件事交代清楚。说到他受伤一事,更是一笔带过。
他说时轻松,甚至带着难以言喻的嘲讽,可听在宋瑜耳里只觉得心疼。那么光芒万丈的一个人,忽然变被拉入了深渊,从此世界再无光彩,被迫活在阴暗的角落,该是何等残忍。
宋瑜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询问:“所以你要报复侯夫人,报复侯府?”
室内丫鬟都被屏退了,静悄悄的只有他两人。宋瑜表情严肃,明知答案是肯定的,仍旧想问个清楚。
他究竟是如何打算的,自己竟全然不知。
霍川不欲多言,嗯了一嗯倒在美人榻上,作势休憩。
宋瑜心里装着事,无论如何是睡不着的,况且早上起得晚,这才午时不到……睡什么睡?她僵硬着身子被霍川揽入怀中,直勾勾地盯着他坚毅的下颔,胡思乱想。
若真如此,他要如何做?侯府出事对他一点好处也无,何况她呢……她也是手段之一吗?
她在怀中不安分地动来动去,霍川哪能睡得着,烦躁地揉了揉她头顶,“同你没有关系。”
宋瑜猛地顿住,不明白他为何轻易便能猜到自己心中所想。
然而下一瞬,霍川阴测测的声音便传来,“不过三妹,你若是做了辜负我的事,下场一定也不好过。”
宋瑜抖了一抖,没有出声。
旋即被他翻身压在身下,霍川的呼吸近在咫尺,端是要将她逼到绝境的架势,“听见了?”
他重量不轻,宋瑜被他压得喘不上气,呜咽一声摇摇头,“听到了,你快起来。”
不知他是哪儿不对劲,好端端的提起这档子事。盖因宋瑜今天不打对劲,大抵是被蝉玉刺激了,对他分明是亲昵的,却莫名有种疏离之感。霍川心中陡然生出不安,迫切地需要她保证。
然而听不到想要的话,霍川没打算放过她。
宋瑜无可奈何,“我不会的,我最怕死了。”
音落霍川毫不留情地嗤笑,大概是觉着她傻,“谁说让你死了?”
宋瑜睁开紧闭的双目,拘谨不安地觑向他,“那你……方才还说……”
下场不好过,在宋瑜眼里与死亡无异。她道行尚浅,跟霍川耍心眼儿只能是吃亏的份儿。
霍川想了想,他断然是不会看着宋瑜送死的。要惩治她的方法有许多,不过他只对一种有兴趣。
侯夫人下令将蝉玉埋在城外一处后山,侯府泰半下人埋葬于此。一草席一个坑,无人送行,草草了却残生。
澹衫薄罗知晓是她害了宋瑜后,脸上神色说不出的复杂惭愧,尤其得知她死前恫吓宋瑜,更是羞愧难当。薄罗跪在她跟前,低着头认错:“是婢子不该,让姑娘陷入那等境地……更不该,滥做好人……”
澹衫跪在她身旁,“婢子有错,请姑娘责罚。”
宋瑜顺了顺糖雪球被毛,短短一日它已经跟宋瑜混熟,待在她怀里安逸得紧。
说不怪罪是假的,再不小惩大诫一番,恐怕她二人便再不将宋瑜放在眼里了。宋瑜低敛下眸,念在往昔主仆情分上,“去佛堂前跪两个时辰,我会找人看着你们。另外这月的工钱扣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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