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3 / 4)
不知,如今的萧晴,依旧是当年渭水河边的萧晴。
阿丙盘算了一番,萧晴乃大将军夫人,他目睹她将国舅爷推下青坡崖,也算是同大将军在同一阵线了;今而东齐国是林皇后的天下,大将军夫人杀了国舅,岂不是摆明了态度同林皇后作对?莫不是……想反?
军帐内烛火通明,阿丙轻松一叹:若薛大将军真愿起事!我定鼎力支持!好为上辈子枉死的兄弟和萧将军报仇雪恨!
月辉如银,大将军府正门上门灯朗挂,两边各挂一盏红色灯笼,将门前照得亮亮堂堂,恍若白昼;门前摆着两只沉而肃重的石狮,极为威严。
萧晴被罚跪在门前,膝盖疼得发酸,趁着没人看守,索性盘腿坐在了地上。恰是寒冬的天儿,夜间比白日更冷,寒风阵阵极为刺骨;她将手拢进袖子里,盘腿打坐,静心冥神。
这回,将军当真是气得不轻;听伺候将军起居的丫鬟阿馨道,将军握着剑,将院中几盆稀罕花草砍的狼藉一片;连着不问府中事务的老夫人,也亲自去安慰了他,将军火气仍旧未减。
一阵寒风刮过,萧晴冷得直打颤,缩了脖子,哈欠道:“人已经杀了,难不成还拿我的命抵?让我跪在府外,这是要冻死我么?”她心中愤愤,这会子却是来了瞌睡。
也罢也罢,困死她了!索性眯一会儿,好生休息休息,待休息好了,再老实跪着,让将军看到她认错的诚意。萧晴趴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边闭了眼,躲于暗处的士兵相互觑了一眼:“莫不是夫人体力不支,晕了罢?这天寒地冻的天儿,将军怎舍得让这花儿似得夫人在外跪着呢?”
萧晴晕倒这等大事儿,他们是片刻不敢耽搁,速速进府如实相报。彼时,薛辰逸正在院中舞剑,剑声嚯嚯,势如雷霆,剑尖狠戾非常。在旁伺候的丫鬟、侍卫,见着将军如此心躁,没一个敢上前通报的;但若夫人在外跪得有个好歹,到头来,将军不一样会拿他们开刀么?当真是进退两难。
薛辰逸收了剑,瞥了一眼廊灯下的几名士兵,眉头一蹙,率先问道:“何事?”
领头的士兵上前一步,对着薛辰逸拱手道:“夫人体力不支,晕了……”
哐当一声,薛辰逸扔了手中剑,额头青筋凸起,吼道:“你们这群废物!夫人身体不适,怎的不扶进府中!找大夫!”
那领头的士兵低低应了声是,还未曾转身,却见将军已经先他一步跨出花园,朝着大门走去。薛辰跨出大门,一阵寒风刮肤而来,却是寒冷至极;见娘子阖眼趴在潮湿地青石板上,心中歉意的紧;带着懊恼、悔恨,将萧晴从地上捞了起来。
萧晴被薛辰逸的动作惊醒,睁眼望着这个男人,却是心头一暖:薛辰逸,瞧你,还不是刀子嘴豆腐心?不是要将我罚跪一夜么?怎么?这便来抱我回府了?
她贴着薛辰逸的胸口痴痴一笑,娇嗔道:“将军白日不是说,让我好好长长记性,让我跪至天亮么?”
薛辰逸将萧晴横抱在怀中,冷不丁哼了一声:“当真是玩心未泯,你闯的祸还小么?”
他将萧晴抱进房中,吩咐丫鬟去打了盆热水;见娘子的手脚冰凉,他当真是心疼的紧,命人将室内炭火加旺,且将娘子一双白嫩小手包裹在自己的粗粝的大手中,呵护着、揉搓着。
待丫鬟打来了热水,薛辰逸便蹲□去,脱了萧晴的绣花鞋,将她的脚放进热水中烫了烫,替她揉搓着脚掌上的每一处穴位,习武之人对穴道拿捏十分之准,加之他是个武将,手上力度也运用的十分得当;不一会儿,便捏得萧晴出了汗。
薛辰逸低叹一声:“你闯下大祸,可知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萧晴嘟嘴道:“反了便是,将军的号召力,定然不比那老妖婆差!怕甚?将军还想端着忠义二字么?今日我若不先下手,被隔断喉咙、扔下青坡的,便不是国舅,而是我了!当今皇帝如何,用得着我多说么?若他江山治理的好,代国如何会独立?陈泽如何又会叛乱?将军,我为你舍弃的东西,还少么?我同陵王陈泽,虽无血缘关系,但情同亲兄妹;陵军军师更是我恩师,他们两员大将亦是我旧人;我放弃他们,执意嫁给将军,难道将军就不能为了我,放弃你那所谓的‘忠义’么?”
这般算起来,阿晴为了嫁他,当真是受了大委屈!他还这般对待她,当真是禽兽不如。薛辰逸蹙眉,替萧晴将脚上的水渍擦干,轻声道:“早些休息,今日之事,为夫会处理。后日你去军中报道,以祝我一臂之力。”
萧晴心中一动,暧昧地勾住他的脖颈,大喜:“将军可是答应阿晴……”
薛辰逸打断她:“为夫不敢说是为百姓谋福,当是为你罢!趁着这段时日无人发现国舅已死,我好生将母亲、弟弟、弟媳安顿好,再做其它打算。”
房中青铜鼎中的炭火燃得噼里啪啦,烤得人脸颊发烫,萧晴点头道:“这是必然。”
薛辰逸替萧晴捋了捋锦被,又道:“我曾救过建安国大王,建安福林沿海一带繁华富庶,是众多诸侯国中最为富庶的国都;建安王虽臣服着东齐,却早有异心。此番我拖他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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