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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第5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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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文弱,看起来极斯文温和,然而此刻脸上却有些着急的神色,上来便问:“人呢?”

“不知世子所指何人呐?”

“就是……方才前来寻那于平之人!”

堂长本以为世子爷是追究徐二小姐被蛇咬伤一事来了,此刻听是来问那身份神秘的小公子,连忙就答:“回禀世子,那小公子已将于平带走了。”

世子叹了口气,眼底满都是懊恼之色。

当初父亲暗下拉于定波一把,将其留在私塾里做事,为得就是将来万一太子真的得势,也可在太子面前结个善缘……

今日他一听手下的人说有一位身份不寻常的小公子来了私塾寻于平、再加上据手下描述的来人年龄与样貌,他就疑心会是太子殿下莅临了……

而今听闻于定波被带走,更是肯定了——除了当今太子殿下之外,谁能带得走那个犟头?

可他却错失了这个与太子见面的机会!

都怪那条蛇把他家二丫头给咬了,害得他被绊住了脚!

二丫头说得对,那样讨人嫌的蛇合该被做成蛇羹才对!

定国公世子正值不甘之时,堂长忽然说道:“那于平临走之前倒还惦记着要向世子爷道一声谢。”

他当时听了并未太放在心上,是觉得堂堂定国公世子岂还会记得他是谁,也不见得稀罕他这句谢。

眼下见世子爷似乎很在意此事,才想起来转达。

定国公世子闻言脸色果然松缓了许多。

于定波倒是个知恩的。

他们定国公府看似根基深厚,可靠的全是祖上的蒙荫,一代比之一代更不如,继续混吃等死自然毫无压力,可他和父亲想要的,是将这份荣光承继下去。

可自五年前的某一天,皇上丹药吃多了脑子一昏将他的幺妹赐婚给宁通长子为妻之后,现如今外面都在盛传定国公府与宁家早已密不可分。

然而他们定国公府岂是那等子眼皮浅的小小世家,甘愿与凭着宁贵妃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宁家绑死在一起?——对,他们面上是得敬着宁家人,可他们也打从心底看不起宁家人!

没有底蕴根基支撑,且极尽张扬的富贵荣华,注定只能是一时过眼之云烟而已。

若太子殿下顺利继位,恶事做尽的宁家会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在这种情形之下,定国公府为了来日不受牵连,自然要做下万全准备——且这准备理当做的越早越好。

可偏又不能明目张胆,只能静候时机。

原本他们打算将徐永宁送到太子殿下身边做伴读来铺路,然半路却出了变故。

定国公只能将目光暂时放在于定波身上,盼着来日给太子做个小人情,甭管这人情值不值钱,可有了人情做开场白,余下的话才好说出口——所以,定国公世子才会因今日错失了与太子碰面的机会而感到万分懊恼。

但定国公世子永远不会知道的是,上一世即便没有太子亲自接走于定波之事,这人情也不曾做成。

因为,于定波恰就死在了徐婉兮被蛇咬后没多久的日子里。

徐婉兮被咬后受惊昏迷,连日不醒,定国公世子心焦之下,迁怒私塾中人看管不当,做事马虎,放任蛇虫肆虐。

定国公府向私塾施压,私塾自然要下足了力去排查,追究这本无法追究的责任。

最后,便压到了于定波一干负责打扫私塾上下的仆人身上。

定国公府下令每人重责三十大板,徐永宁亲自过来监看。

于定波生性强硬,不愿就此担上这莫须有的罪名,加之这三年攒了一身不甘,当即奋起反抗,将那板子生生折断,与徐永宁理论间,还打伤了定国公府的下人。

他打完人就逃走了,次日被发现溺毙在了私塾后的一条小河中。

那河水本不深,偏他溺水前吃醉了酒,这才不幸殒命。

这些详具,皆是祝又樘登基之后才着人查清的。

他本记不清是哪年哪日,今日前来,实属是忽然记起来了这么一茬,也就是今早忽就有些如梦初醒般的在脑子里念叨道:“对了,于侍卫死了吗?”、“似乎不太确定”、“不如去看看吧”——如此这般的随手为之而已。

说白了,也多亏于侍卫死的晚,若再早几日,太子殿下本人也只能尴尬又不失虚伪地……念一句“造化弄人”了。

死于认真的太子殿下

救人随缘的太子殿下也心知自己此时羽翼未丰,可这并不妨碍他力所能及地将他们护在自己这未丰的羽翼之下。

许多事情,若坚持非要等到真正强大那一日再去做,多半已经晚了。

做人何必立那么多条条框框,自设阻碍,路不必非选哪一条,想怎么走便怎么走。甚至今日这么走,来日再折回,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他前世那般坚持死扛,不顾万物循环生息之道,最终不过是自取灭亡。

他为了大靖操劳而死,大靖却未必非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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