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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第9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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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四下,坐着听戏的公子姑娘们不是在吃点心,便是在低声谈笑,哪有如他这般认真听戏的?

瞬间觉得自己老气横秋的太子殿下内心颇有些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

而得了他这句问话的王守仁自然要起身去寻人。

王守仁走后,祝又樘身边便空了个位置出来。

位置还没凉透,就有人挤了过来。

蒋令仪有些局促地坐在那儿,迟迟才敢转头去看身侧的小少年。

但那小少年一双眼睛像是长在了戏台子上似得,压根儿没看她一眼。

蒋令仪朝着他的方向靠了靠,轻声开口道:“太子殿下……”

祝又樘这才转过头来看她。

蒋令仪激动得目光闪躲了一瞬,暗暗抓紧了手指,淡淡地笑着说道:“我知殿下不愿泄露身份,殿下放心,我必当守口如瓶的……”

祝又樘不置可否地转回了头。

怎这般冷淡的性子?

竟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

蒋令仪顿了顿,却不愿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小声说着:“那日是在仁和公主的赏花宴见了殿下一回,才知晓了殿下的身份……臣女名唤蒋令仪,臣女母亲与静妃娘娘乃是亲姊妹,父亲如今恰在陕西华洲做同知……”

说到此处,她笑了笑:“殿下竟喜欢听秦腔,倒是巧地很,臣女自幼便跟随父母亲在陕地长大。”后半句为了活跃气氛,还特地换成了陕地方言。

祝又樘终于开了口。

“听不懂。”

蒋令仪的笑意彻底僵在脸上。

她默然了片刻之后,却是自袖中取出了一只精巧的白玉瓶来。

这是她在私塾里见到祝又樘之后,便让丫鬟赶忙去取的。

“殿下,这是治烧伤烫伤的药膏。”

她低着头,将药瓶轻轻推到祝又樘面前。

祝又樘眉心动了动,却仍未转过头看她,只盯着那药瓶,有些讶然地问道:“可是张家三姑娘劳你从中转交的?”

说人坏话的殿下

当日他被火把烫到后背的事情,似乎只有小皇后一人知晓。

只是这种事情,让王守仁来做便罢了,又何须让外人掺和进来。

不过姑娘家做点儿什么总不愿让男孩子知晓,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他今日还是得找个机会提醒提醒小皇后,有些人,可断然信不得。

太子殿下转瞬间想了许多。

蒋令仪则是当真笑不出来了。

“如果臣女说不是呢……”她尽量轻松自然地说道:“那日在关雎园内,臣女恰巧瞧见殿下为火把所烫……”

她倒也想顺着祝又樘的话说一句“是”,可她好端端地为何要将这好事推到张眉寿身上去?她辛辛苦苦找机会,为得可不是给她人做嫁衣。

祝又樘哑然了一瞬。

原是自作多情了。

“已然痊愈了。”他不假思索地说道。

蒋令仪:“……”

她从未见过这般难聊之人。

如果她方才说是张眉寿让她转交的呢?在她说是自己送的之前,他怎也不提痊愈之事……

她突然有些后悔没借上张眉寿的名号。

若知如此,给他人做嫁衣便也做了,总比将天聊死来得好一些。

“殿下……”

她还要再开口时,却见祝又樘已然站了起来。

看来这戏是听不成了。

蒋令仪也跟着站起身,欲跟上去时,却见清羽正冷冷地注视着她,那眼神仿佛看待贼人一般,她一时心中畏惧又尴尬,唯有讪讪地站在原处。

张眉寿一直等到徐婉兮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才离开徐婉兮的院子。

此时,戏早已唱完了,一干公子姑娘们大多已各自回家,唯独祝又樘被徐永宁留到了最后,缠着问一些投壶上的技巧经验。

今日一输,他倒没有恼羞成怒,而是诚心请教了起来。

祝又樘离开定国公府前,对王守仁说了一句:“徐二公子倒不似传言中那般无半点可取之处。”

单看心性,倒还算端正的。

只是后来越走越歪,承袭了爵位之后一事无成且罢,还妻妾成群不成体统,却不知是经历了什么。

“嚣张也不过是面子上的嚣张,吃软不吃硬的人,通常并无坏心肠。”虽知徐永宁看自己不顺眼,然王守仁评价起他来仍旧中肯。

此时,王家有下人寻了过来,与王守仁低声耳语了一句。

王守仁眼睛一亮。

他转而看向祝又樘,笑着说道:“是小人家中来了客人,家父特地催小人回家——公子午后既要上骑射课,想来也无需作陪了吧?”

祝又樘点了点头。

“且去罢。”

王守仁朝他揖了一礼,便喜形于色地带着仆人离去了。

刚从定国公府内出来的张眉寿恰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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