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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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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不去,我也不去,我还可以放牛和打猪草。再说我还要跟着先生抄……”小三大声嚷道,结果被母亲狠狠的瞪了一眼,一句话未说完就咽进肚里。母亲说服不了两兄弟,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父亲。

父亲沉默半晌,决定道:“就让小三一人去吧。”

父亲的话不可违抗,林纯仁得意的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三弟。

原来从前年开始,林德文和林纯知便发现沮漳河和长江在夏季的时候会漂来很多树木,父子二人水性好,便冒着危险将木材捞上岸,卖几个钱,熬过这两年。可是今年夏天,父子二人发现长江里不停的漂流死尸下来,从服饰来看,应该是官兵,林德文敏锐的感觉到上游可能有兵灾,又想到小湾村西北二十多里的地方出了一股盗匪,绑票、杀人、祸害乡里,父亲便想把两个幼子送到山里的猎户那里。

第二天一早,小三便去与先生辞别,先生叹了口气,将小三平日喜欢的书送给了他,临行叮嘱小三:“我知道你不喜欢念四书五经,这些史书你拿着,别忘记多读!”

小三双膝着地,叩拜道:“先生多多保重身体。”

先生转身而去,不受他这一拜,边走边唱道:“去兮去兮,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小三在门外呆立良久,方恋恋不舍而去,转头望去,先生的小木屋显得那么的孤寂和落魄……

山林野趣

“纯鸿拜见周叔、陈叔。”小三在父亲的要求下,对周望和陈狗子纳头而拜。

周望和陈狗子赶紧扶起小三,陈狗子嬉皮笑脸的说道:“还是林大哥你厉害,老三都这么高了。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倒像嫂子。”

周望听陈狗子说得不像话,苦笑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说话你会死啊。”

陈狗子摸了摸头,嘿嘿一笑:“我就是一粗人,第一次看见这小子,我得拿点见面礼。”说完,转身进屋拿来一把匕首,递给小三。周望也拿了一把弓,送给小三。小三固辞不受,父亲在一旁命小三拿着,小三才接过匕首和弓。拔掉匕首外面的牛皮套,匕首发出慑人的寒光,小三喜滋滋的收起来,挂在腰间。又拿起弓,拨了拨弓弦,弓弦发出嗡嗡的响声。小三又拜倒在地:“谢谢周叔,谢谢陈叔。”

陈狗子呵呵笑道:“这小子真够婆婆妈妈的,有什么好谢的。不过他这样一谢,我心里也怪舒服的。”

林德文和周望哈哈大笑,说道:“咱们兄弟多日不见,今天好好喝两杯。”说完,林德文从毛驴身下解下两个酒葫芦,道:“县城里张记陈酿,存了十年的。”

周望和陈狗子大喜,相邀着进屋。

周望忙着招呼婆娘和女儿出来倒茶,乡村里的女人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小三一一拜见婶子和妹子。周望的女儿名叫小凤儿,年方十岁,自从见到小三后,眼睛就滴溜溜的围着他转。也难怪,山里难得见到小孩,小三的到来,当然让小凤儿惊喜莫名。

已经是掌灯时分,小三一路劳顿,吃饭后就迷迷糊糊睡去。而林德文、周望和孙狗子三人好久不见,一边喝酒,一边闲聊,直至深夜依然精神旺盛,谈性不减。

小三睡到半夜,被尿憋醒,隐隐约约听到三人的谈话。

“贺总兵身中十余箭,落马而死,沈阳城破,辽东全完了!”陈狗子悲愤莫名,颤抖着说道。

三人想到那片曾经流过血的土地,无不愤懑于胸,一股怨气无法发泄,只好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兄弟们都战亡了,建奴成了气候,我大明的麻烦大了。”周望沉吟道。

“建奴没那么容易突破宁锦防线,大明真正的麻烦在内啊。”林德文捏着空酒杯,说道。

周望和孙狗子瞪着林德文,忙问道为何。

林德文接着说:“老百姓生活日益艰难,又是加税又是干旱的,江陵这个鱼米之乡居然都有了土匪。长江里漂着卫所兵的尸体,也不知道哪里的官兵吃了败仗!”

“林大哥你把小三送过来就是为了躲兵灾?”周望问道。

“如果真有兵灾,这里也躲不过,我只想让两位兄弟教小三点本事,乱世将至,多点本事多条命。”

“要说本事,我们兄弟俩哪比得上你?你怎么不教?”孙狗子问道。

林德文也不谦虚,说道:“村里人多口杂,我教老大老二都是偷偷摸摸的,结果还引来不少闲言碎语,他们现在还是半吊子水平。老三就交给你们了,尤其是周老弟,虽然我拳脚功夫比你好,行军布阵下辈子也赶不上你。”

……

小三年纪轻,撒尿后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连后面的学本事之话都没有听到。

第二天一早,林德文便离去,只留下了小三。小三很想哭,但拼命忍住了眼泪。陈狗子刚好看见了,笑骂道:“你想哭就哭呗,男子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有那么麻烦的。”

小三叫道:“谁说我要哭了?上次我被狗咬了就没有哭。”

“被狗咬了算什么?要是你被老虎咬一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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