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3 / 4)
傲然道:“该给朝廷缴纳的税收,晚辈一文钱也不少!朝廷规定三十税一,晚辈何曾贪墨过一文钱?晚辈击贼寇、灭海贼,也算立了点小功,朝廷为何至今不肯给晚辈一个爵位?还不是担心给了晚辈爵位,荆州、夷陵等地一年上百万税收没了着落!这些年来,荆州等地的税收增加了多少,只要不是故意闭着眼,任何人都看得见!”
条件
秦良玉怔怔地说不出话来,林纯鸿继续说道:“是的,晚辈是在荆州做了一些逾越之事!但是,如邓玘、左良玉辈,岂止是逾越?简直就是陷朝廷于绝地!为何朝廷能够容忍这样的无耻之徒,反而容不下晚辈在荆州为百姓谋福祉?”
“难道非要将精锐荆州军交予不知兵的混蛋指挥方才罢休?难道非要让荆州百姓如同北地百姓一般,整日流离失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如果真要这么做,只能说明,大明已经病入膏肓,到了非改不可的境地!”
林纯鸿痛斥朝廷,掷地有声,秦良玉不无触动,平静地说道:“你说的为百姓谋福祉,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荆州在石柱、在夔州,也算为百姓谋了福祉。民多愚昧,万一荆州军强行进入四川,与川民发生冲突,你将如何自处?与其如此,不若效江南之事。老婆子虽然半截已经埋在了土里,得乡民看得起,自问还能说得上话。如果你不嫌弃,老婆子为你居中转圜,也不是不可以。”
林纯鸿暗笑,秦良玉终于准备抛肉了,却看她会抛出什么肉,是肥是瘦。
秦良玉接着说道:“荆州、夔州等地,商旅往来,着实兴旺。川地之中,商旅以重庆、成都为盛,你要是想在两府置的货栈……老婆子倒是能帮得上忙。”
秦良玉盯着林纯鸿,在货栈二字上特意加重了语气,显然,她在强调此货栈是如同当初挂着羊头卖狗肉一般的腐败王国。
林纯鸿道:“要谈商旅之盛,宜宾和泸州也不逞多让啊。”
秦良玉的眼角跳了跳,暗骂林纯鸿无耻,以他水师的能力,要是在宜宾和泸州建立货栈,川地内的几条通航河流嘉陵江、沱江、岷江倒是被他一网打尽,荆州的势力必然覆盖川地的所有膏腴之地。
秦良玉艰难地点了点头,道:“也不知道老婆子在那里说不说得上话,老婆子尽力而为吧。”
林纯鸿心里冷笑,你自然说不上话,难道朝廷也说不上话?
秦良玉接着说道:“建了货栈,按惯例,得置护卫队,这点,老婆子也是理解的。”
林纯鸿大喜,当初在枝江,就是以弓兵起步,慢慢控制了整个枝江。这次在四川,虽然不能公然在乡村组织弓兵,但有了护卫队的名头,干什么事不行?这点,显然比建货栈更为重要。
林纯鸿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吃相那么难看,平静地回道:“川民素来忠义,自然不会拒绝为朝廷效力,若护卫队哪天想着为朝廷剿匪、抵抗胡虏,晚辈也不便反对。”
这话说得隐晦,秦良玉还听得懂,林纯鸿无非想招募川籍将士、士子为荆州效力,尽力为荆州入主四川减少阻力而已。
看来,林纯鸿虽然暂时不会进入四川,但最终还是不愿意放弃对四川的觊觎之心啊!
秦良玉心里凉了半截,也不知道今日代表朝廷暗中与林纯鸿谈判,到底是对还是错。
她强忍着内心的忐忑,道:“川民要为朝廷效力,自然可喜。只是,新安战场上,还有七千余川民祸在旦夕之间,你要获得川民的认可,自然得为川民尽一份力。”
扯完了忠义,又扯四川,最终落脚点还是在马祥麟身上。从四川捞到了足够的好处,林纯鸿自然不会拒绝,断然道:“马将军处境确实险恶。兵贵神速,为防止救援不及,晚辈会立即令骠骑军西进。荆州军自问还有那么一点威名,只要骠骑军出现,晚辈估计,张献忠、罗汝才不会再和马将军纠缠。晚辈会亲率其余四军人马,紧随骠骑军其后,伺机对张献忠、罗汝才进行打击。”
秦良玉稍稍心安,说了一些“马到成功”、“建功立业”的恭贺之辞,最终说道:“老婆子在南阳走马观花看了一圈,随处可见工坊主为了抢夺水车点,不惜拳脚相向。石柱境内多山,河流密布,水流喘急,不如你让他们到石柱开设毛纺工坊……”
秦良玉居然还懂得招商引资?林纯鸿不由得刮目相看,这还是十七世纪的土司婆子么……
且说刘文秀率兵正往背孜口进发时,得知李定国进入伏牛山,然后掉头南下,向南阳转进。刘文秀大喜,命令大军往栾川方向前进,试图在栾川汇合李定国后,再一起西进。
刚至栾川扎营,却探得李定国一头扎进了林纯鸿的包围圈,最终投降,被送往荆州大牢。
刘文秀惊奇地发现,自己不仅未对艾能奇、李定国被俘感到痛彻心骨,反而还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他与林纯鸿面对面地交锋过,知道林纯鸿求贤若渴,以李定国和艾能奇的本事,不愁没有出头的机会。
唯一值得担心的是,艾能奇、李定国深受张献忠重恩,若图谋逃跑,惹恼了林纯鸿,那一切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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