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节(2 / 4)
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如此一来,在大明境内,西洋商人、大食商人被逼着至钱庄将金银兑换成金票或者票据,至于在印度……就比较难办了,很可能会引起丝绸、瓷器的滞销……”
洪齐云霍地站了起来,慨然道:“一时的利润损失算得了什么!我们就图个长远,只要让葡萄牙人接受票据和金票,我们所得到的将是十倍、百倍的暴利!而且,我相信,滞销的时间不会持续很久,正如都督所说过的,有百分百的利润,这帮商人就敢践踏一切律法,葡萄牙人中转丝绸,获利岂止是百分百?他们为了购买丝绸、瓷器,专程跑到淡马锡兑换金票和票据,又算得了什么!”
借债风波(四)
洪齐云识大体,眼光长远,一番慷慨陈词,让林纯鸿忍不住拍手大笑:“洪老板说得对。这帮西洋人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什么绑票、劫掠、欺骗,无所不用其极,区区跑到淡马锡兑换金票和票据,又算得了什么?只要金票和票据在印度出现,必然就会流通,到时候,咱们去开设钱庄,就顺理成章了!”
“本督知道,大西洋商号万事草创,初期恐怕难以接受利润的损失。不过,此事是为邦泰钱庄做出的牺牲,钱庄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至于扩大授信额度,这个应该不在话下……”
定下了金票和票据之策,林纯鸿心情甚好,又详细询问大西洋商号运作事宜。张德胜性急,沉不住气,见林纯鸿闭口不谈借债与调整税制一事,忍不住开口问道:“近来,多有传闻,说荆州财计艰难,亏空数额庞大,此传言可属实?”
此言一出,洪齐云和罗永浩忍不住对张德胜直翻白眼,心里暗骂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哪有当面揭短的道理!
两人紧张地看着林纯鸿,却发现林纯鸿并无一丝恼怒之意,只是神色有点凝重地说道:“实不相瞒三位,今年荆州的亏空超过一千四百万……”
“啊!”洪齐云、罗永浩忘记了暗骂张德胜,大吃一惊,失声道:“这么多!看来张思奎还低估了!”
林纯鸿苦笑道:“年初时,东南行营和中原行营连番大战,耗费军辎无数;后来,超过十万流民投降,安置这帮流民,又耗费了大量的大圆;为了应对女真鞑子的威胁,兵力几乎扩充了三倍,军饷和军资投入直线上升……这么多花钱的地方,荆州财政的确难堪重负……”
三人想不到林纯鸿会坦诚相告,一时间,都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随声附和道:“负担确实很重……”
“更关键的是,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军费开支只会上升,看不到降低的可能。”林纯鸿叹了口气,道:“辽东是个无底洞啊,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大圆才能填得满。”
张德胜到底还是对林纯鸿在辽东滥用兵力不满,当即说道:“都督,自古以来,皆有量入为出一说,荆州这边,何不量入为出,达到收支平衡?”
“本督倒是想,但时不我待啊!女真鞑子成了气候,不仅立国,还公然称帝,一旦鞑子侥幸攻破关辽防线入关,十多万精锐骑兵,大明如何抵挡?与其事到临头着急,还不如未雨绸缪,将女真鞑子一直限制在辽东。”
张德胜本待说,鞑子自然有朝廷去头疼,荆州只管闷声发大财才是正理,但想来想去,他还是按捺住话头,以希冀的目光扫视着洪齐云和罗永浩。
洪齐云和罗永浩到底谨慎,装作没有看到张德胜的眼神,只管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
张德胜心痒难耐,下了极大的决心,咬牙问道:“这么说来,报纸上说的借债和调整税制并不是空穴来风?”
林纯鸿笑道:“本督曾召集财计学院的教授们探讨过此事,一切都还停留在纸面上,至于是否施行,如何施行,现在还没有定论。”
涉及切身利益,洪齐云和罗永浩也一改刚才的风淡云轻,侧耳倾听,惟恐漏掉一个字。且听林纯鸿接着说道:“不过,可以明确的是,无论借债一策是否施行,三位都无需担心,本督不会采取任何形式的摊派,也不会以借债数额大小定亲疏远近。”
“至于调整税制,本督想问问三位,荆州的税率相比较大明其他地方而言,是高还是低?”
一成的增值税,再加上半成品的营业税,当然比大明的三十税一要高得多,这还用问?三人心里想着,嘴上可不敢说出来,无不低着头,期待他人说出这句大实话。
见三人憋红了脸,也不敢说出想法,林纯鸿笑道:“帐头上的税率,显然比三十税一要高得多,这点你们毋须讳言。”
听到“帐头”二字,洪齐云三人突然反应过来,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作为商家,恨不得不要缴税,因此,三人平日眼光一直盯着账面上的税率,而忽视了一个重要事实:荆州取消各色关卡和杂费,运送货物时的成本比其他地方要低得多,反映在商业成本上,荆州的税率实质比其他地方至少要低五成以上。
洪齐云羞愧万分,起身长拜道:“我等目光短浅,倒忽视了关卡一事。如果算上各色杂费,荆州的税率的确比较低。”
林纯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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