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节(3 / 4)
头上缆柱上的绳结。
鲁少飞伸出右手在两只獾子身上摸了摸,问道:“什么时候打的?”
猎户眼睛里闪出一丝光芒,旋即低着头,看着獾子说道:“两个时辰前。”
鲁少飞又用手捏了捏獾子的伤口,道:“两个时辰前?不像不像,我看倒像五个时辰前打的!”
猎户道:“爷说笑了,我从娘肚子钻出来,至今已有二十七年七个月,何曾说过一句谎话!”
鲁少飞的双手不停地抚摸着獾子,居然有点颤抖。良久,方才说道:“好吧,我信了你!这两只獾子我要了,一只八十文,如何?”
猎户一听,大喜,连声叫道:“就依爷的。”
说完,连忙将獾子从背上解下来,用颤抖着的双手递在了鲁少飞的手上。鲁少飞接过獾子,随手往酒保怀里一扔,冷声道:“烤一个,另一个处理一下,我带回去!”
酒保屁都不敢放一个,立即往厨房跑去。
鲁少飞一面从怀里掏铜钱,一面问道:“你,打的獾子不错!怎么称呼?”
猎户道:“贱名黄小冬。”
鲁少飞哦了一声,将一钱袋子递给黄小冬,道:“差不多一百六十文,袋子你拿去吧。以后打到了獾子,就直接送到我家!”
说完,鲁少飞不再理会黄小冬,重新回到座位上,自酌自饮,还是那副人畜勿近的表情。待到獾子腿烤好,他大快朵颐一番,扬长而去……
且说黄小冬接过鲁少飞的钱袋子后,千恩万谢,离开了酒楼。离开酒楼后,他又在沈阳城中闲逛了将近半个时辰。而后,他找到了一家酒摊,买了两碗酒,站立着喝掉,又掉头至市集中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方才从大南门出城,望城郊而去。
一直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天色擦黑,方才抵达一处庄子,钻进了他的狗窝之中。
刚一进门,黄小冬立即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掏出火石,点燃了油灯。
直到现在,黄小冬方才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了鲁少飞送他的钱袋子,解开袋子口上的细绳,往里一望,发现里面约莫有一钱多碎银子,还有十多枚铜钱。
黄小冬将铜钱一一掏了出来,摆在了小矮桌上,就着微弱的光亮,一枚枚地仔细观看。
一连看了五枚,直到看到第六枚时,方才在背面找到了一只微不可查的老鹰。这只老鹰尖牙利爪,雕琢得栩栩如生。
黄小冬紧紧地捏住这枚铜钱,将铜钱放在了胸口,脸上现出了潮红。
就这样紧捏着,一直过了盏茶功夫,黄小冬方才将铜钱放在了贴身之处。然后,他从炕底掏摸出一个罐子,又摸出一张纸。
黄小冬皱着眉,思索良久,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内容。最终,他提起毛笔,沾了沾罐子里的水,挥笔写了一连串数字。
纸上,除了隐约可见的水渍外,什么也看不清。待黄小冬将纸张放在油灯边烤了片刻,终于连水渍都消失不见,就如一张白纸一般……
别人不知道这一连串数字是什么意思,但是,如果这张纸传到了荆州,高龙肯定明了,这张纸上写着:“铁鹰已唤醒!”
军情
华灯初上,鲁家的二进院落内,鲁少飞直愣愣地盯着獾子腿上的绳结,茶饭不思。
“丁晏啊,丁晏,都快忘记自己叫丁晏了!”鲁少飞的脸上,现出一丝苦笑,默思道。
丁晏是鲁少飞的原名,崇祯二年时,由北直隶通州流落至枝江,被林纯鸿一眼相中,拉入了伐木大军之中。后因沉稳、谨慎,又通文墨,被林纯鸿选中,训练为暗桩。崇祯四年,他只身返回通州,被女真鞑子掳掠至沈阳,成了正白旗下的一名包衣。
成为包衣后,鲁少飞仗着自己武艺精熟,迅速得到了主子的赏识。他也没有让主子失望,杀起汉人来毫不手软,比满清鞑子还要凶残。正是因为这点,他一介包衣之身份,居然升为了佐领,率领一个甲录四处征战,手里沾满了汉人、蒙古人和朝鲜人的鲜血。
鲁少飞本性是个善良的人,对鞑子祸害通州痛恨万分。但为了隐瞒身份,为了在女真人处获得更高的地位,他向汉人举起了屠刀。
女真人因为他是汉人,平日绝少与他往来,汉人们痛恨他杀害同胞,对他避之不及。因此,在辽东,鲁少飞是极度孤独、极度寂寞的。他一度暗自揣摩,另外两名被派到辽东的暗桩到底是谁,他们又是什么心情?
不过,这是暗桩纪律所绝对不允许的,除非他们三人不想再活命。
不过,正是这份孤独和寂寞,很好地隐藏了他的身份,并得到了皇太极的赏识,纳入了内秘书院担任文秘侍从,有机会接触到机密之事。
作为暗桩,鲁少飞无疑是成功的,但是,谁又能知道,他举起屠刀,将有血性的汉人砍翻在地时,他的内心受着何等的煎熬。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什么流落至荆州、什么伐木、什么暗桩训练,都只是做了一场梦。也许,他一直就呆在通州,只到被鞑子掳掠至辽东。
多年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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