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1 / 3)
蒋星注意到他情绪不对,怎么了?
他不知道,俞沉特殊的力量能穿过最表面的油画,看到下方隐藏的底层画布。
人影有了脸,是蒋星。
并不像表层油画穿着优雅的罗马式长袍,反而披着仿若无物的透明轻纱。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稚嫩与成熟兼具的美好躯体若隐若现。
不再是纯粹的人体之美,俞沉看到了欲望。
蒋星:有什么不对?
俞沉摇头,走向下一幅画,仍然是人像。
是一位抚摸天鹅颈的少年,面容清晰,纯粹的西方人。
但俞沉看见了底图。
神话中,荒淫的主神变作天鹅与丽达媾和,后世便给这纯洁美丽的生物蒙上了隐秘暗示。天鹅缠着少年肩颈,正被柔情抚摸。
下一幅仍是如此。
所有作品,都用无可指摘的表层油画掩盖住了白落云污秽的欲望。
他将之送到学校中展览,邀请蒋星观赏,都是为了满足内心的阴暗想法。
蒋星跟着俞沉绕了一圈,皱眉道:俞沉,你在做什么?
俞沉扫过对方一无所知的面容,突然想起那幅挂在书房中的油画。
他面色微动:我们回去一趟。
啊?蒋星不解道,你在想什么呢?
俞沉恼怒于白落云行为,却又不得不感叹对方真是上赶着给自己递刀。
回去告诉你。
蒋星见他不像开玩笑,勉强同意。
俞沉翘了下午和晚上的课,这可是头一遭。蒋星倒想知道俞沉回去要做什么。
管家见二人回来,有些惊讶:小少爷?
蒋星笑着撒娇:想家里的饭了嘛。
管家哪还顾得上探究蒋星回来做什么,笑得停不下来:好好,我让人给您炖鱼汤,上学那么累,补补。
俞沉:家里有不要的刀吗?
见管家疑惑,他解释道:要做个小手工。
书房柜子里有美工刀,您直接用就行。
俞沉默默颔首,用眼神示意蒋星跟上。
蒋星更好奇了,俞沉要刀做什么?手工又是什么意思?
俞沉锁好书房门,拉着蒋星让他在沙发上坐下:你看着。
蒋星:别装神弄鬼了。
俞沉微微勾唇,安抚地拂过他耳发,马上。
接下来俞沉做的事简直让人意想不到。
他取下白落云送给蒋星的画,美工刀粗暴地刮下上头干结颜料。
蒋星噗嗤一笑:你不会是嫉妒白落云吧
他声音渐弱,睁大双眼。
随着颜料剥落,一幅完全不同的画逐渐展露真容。
极美与绝恶在此融合。
俞沉:看。
冷淡声音惊醒蒋星,少年愤怒地起身,抄起水杯泼向油画。
水滴因油脂滞留在画上,更添几分混乱靡丽。
那些表面上纯净美丽的色块,都是为了掩饰其下饱含绘画者丑恶幻想的真实。
水杯砸落地毯,蒋星冷声道:烧了它。
俞沉按倒画框,暗色水渍蔓延开来。
地毯扔了,换新的。蒋星冷冷看着地面,给白落云打电话。
白落云在酒店里来回踱步,心跳快得要从嗓子里蹦出来。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让少年去画展,更知道自己不应该画出幻想。
但他要被内心的恶魔逼疯了。
它每时每刻都在催促白落云,不要管蒋星的身份地位,只要污染他就够了!在肖想多年的身躯上泼洒世间最直白的色彩!
经纪人:巡回画展有人问你卖不卖画。这个价格你觉得
不卖!白落云脸色阴沉,一幅都不!
经纪人满脸恼怒,我说了多少次,画要卖出去才有价值,你
不用说了!白落云掀翻烟灰缸。
地板被砸出一声巨响,两人都冷静不少。
白落云深吸一口气:这一批不卖,下一次再说。
手机屏幕亮起,他心跳漏了一拍,是蒋星。
他看了画展吗?他会说什么?
会像之前那样,赠与自己世间最动听的夸赞吗?
白落云对经纪人做出噤声的手势,接通电话,面色骤然柔和下来。
蒋星
白落云。
白落云浑身一僵。
蒋星语调是从未有过的冷厉:肮脏的狗东西。
蒋星知道了。
这句话盘旋在白落云脑海中。他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绝望与兴奋同时控制大脑。
他恶心的、低贱的想法终于揭开了。
蒋星的电话被人拿了过去,是陌生的声音:以后都别画了。
白落云露出个扭曲的笑,声音颤抖:他看到了,怎么样?他什么反应?
俞沉:他让我烧掉。
他果然不喜欢白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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