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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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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棉被脏破,就脱下衣袍盖在小鱼身上,然后拿棉被搭个脚。

“你先忍着,明早我们就走。”他边说边将枕头拍松,没料一拍扬起一堆灰,他呛得直咳,连忙挥手左右扇。

他皱眉吐舌的模样有趣得很,小鱼见状忍不住偷笑。潘逸不好意思地挠头,随后把脏枕扔一旁。

“看来这是用不得了,你再将就将就。”

说完,潘逸就去找掌柜要枕头,磨蹭到大半夜才睡去。

风越来越大,拍得窗户啪啪直响。小鱼心悸,睁开眼还好房里空无一人。她长吁口气,庆幸自己从笼子里逃出来了。可不知怎么的,心隐隐作痛,她想起那样的眼神,就觉得这一年的光阴全都是白费。不过她深知,她走,他定会后悔;定会咬牙切齿,不可终日,一想到此,她得意万分。

忽然,外面传来声响,小鱼不禁蜷紧身子,握上怀里匕首。她偷偷往门处看去,只见门开了条细缝,“嘭”的一记,心抽得紧紧,她一动不动地蛰伏在暗,手心都沁出冷汗。

没过多久,半颗脑袋探了进来,小心张望番后又退了出去。小鱼认出漆黑中的影子,想必他是不放心,所以才来看看。她松了口气,悬着的心安然落定,可是转眼间,她的心又痛了,而这般痛与之前不同,没有恨只有情苦。

☆、 我是浪漫的

次日,天蒙蒙亮就听到几声嘈杂,小鱼睁眼往窗处看,外面的雪似乎停了,她撑起身赤着小脚踩在地上,本想拿来披风穿好袜就走,没料找了圈,衣裳都不知去哪儿了。

这时,门突然响了,叩叩几声吓了小鱼一跳,她小心走过去朝门缝里瞧,潘逸正在外面,手里捧着她的衣物。

小鱼抿嘴思忖,过半晌才开了门。潘逸略微紧张地一抖,随后扯了个笑说:“听到声想你已经起了。这些全都干了,今天正好能穿。”

话落,他就将衣物交给她,无意间见她赤足,他又忙不迭地说:“这么冷的天光脚不好。”

说着,潘逸拿起织袜蹲身要给她穿上,小鱼难为情地后退半步,道:“还是我自个儿来。”

她坐上木凳,从潘逸手里拿过织袜,细细套上玲珑小巧的足。她没鞋可穿,也不知怎的竟到如此落魄田地。潘逸把难过压在心底,然后拿出一双绣鞋,轻轻放在她脚边。小鱼微微一怔,仔细看这双鞋眼熟得很,她把脚探进去,一滑一套正正好好。

宝蓝色的底,蝴蝶绣花纹。这原本就是她的。

小鱼抬眸看他,神色略带疑惑。潘逸难掩失落,嘴角不禁勾起自嘲似的笑。原来只有他一人记得花前月下,虽然难过,但他一点也没怪她,淡然地笑着道:“你大概忘了。我走的前晚,我们正在池边聊,不知怎么的你突然跑了,就落下了这双鞋。”

小鱼听后眼睛一亮,转眼又黯淡下去。她记得那夜他说的悄悄话,他让她等,可惜她做不到,纵使原由千千万,她终究是负了他的心意。

屋子莫名静下了,两人一站一坐,揣着各自心事,不约而同想着眼前人。掌柜一声叫,惊扰了梦。潘逸提神出了门,小鱼依旧坐在那处,低头看着脚上的鞋。

用过早食,潘逸就带小鱼走了,两人共坐一骑往平洲去。临行之前,潘逸突然发现小鱼穿着燕王府丫头的衣裳,如此一来未免太招摇。他特意走上僻径绕远路,随后到处小镇买了新衣裳给,再将燕王府的痕迹烧得一干二净。

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潘逸略微愧疚,荣灏待他如手足,照理他应该把人押回去,而不是带她奔走天涯。可一见小鱼笑得高兴,些许惭愧立即无踪,他甚至谢起老天爷,能让他俩再次相聚。

七天行程被潘逸拖成十天。他带着小鱼去看冰山雪岭,去看无边戈壁。夕阳西下,他们相互依偎坐在黄沙上,遥望五彩天边,看着尽头红日越沉越下。

天际从紫红转成青灰,一丝残光似眷恋人间,迟迟不肯褪去。初到平洲时,潘逸每天坐在城头眺望落阳,只觉得它是颗大红球,此刻他突然明白,原来有她在旁,夕阳才如此壮美。

潘逸不知他所做的一切小鱼是否欢喜,他不敢去问,也不敢多想。他寻思到了平洲就找个住处将她安顿,藏得好些荣灏定找不到。可那夜大雪过后,寒风卷着沙将此地吹了个遍,没有半丝春来的迹象。潘逸只好放慢步子,生怕小鱼走的累。

夜路难行,潘逸在林边找到间小棚屋,像是狩猎季节暂住之处。虽说破了点,但至少能升火。趁天还没黑,他就找些柴,抓了几只鸟驱寒裹腹。小鱼不知从哪儿找来野果,拿枝条串成糖葫芦似的放在火上烤。

“这个可好吃了,烤熟了比蜜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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