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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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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逸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臣失职,甘愿受罚。”

荣灏勾下唇角,执马靴轻轻地朝他马屁股上抽了一下。

“你与我从小玩到大,本王可舍不得罚你。只是定安,我一直都信你,所以别再让我失望,明白了吗?”

潘逸听后犹被提筋微微一震,缓过神后他侧首,荣灏一声轻叱,骏马飞驰。

忽然,不知怎么的,墨驹失蹄,一个不稳翻身倒下。众侍惶恐,纷纷上前护驾。可这一下荣灏摔得不轻,愣愣地坐在地上良久没缓过神。

“陛下没伤着吧?”

潘逸大惊失色,急忙跃下马上前。他伸手去扶,忽然觉得手上一刺疼,低头一看,手背被荣灏的马鞭划出一道血口。

“没事,没事。”

荣灏恍惚起身,站了半晌方才定神,缓过神后他并没在意自己身上的脏灰,而是看到潘逸手背的伤,赶紧拿帕子捂住。

“你的手怎么了?”他皱眉问道。

潘逸摇头笑笑,说:“不碍事。”

“那就好。”荣灏边说边将绸帕塞回袖中,然后转头看向那匹高头大马,冷声道:“不中用的驴子,宰了。”

内侍低头应声,连用拂尘将荣灏身上脏灰掸干净,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闯入围场,一面跑一面大叫:“不好啦!不好啦!陛下,不好啦!”

众人纷纷移目望去,来者正是总管福佑,他跑得踉跄,摔了一跤后,几乎连滚带爬地到了荣灏面前,卟嗵跪地。

“什么大不了事如此慌张?瞧你这德性!”荣灏横眉训斥。福佑诚惶诚惶,吓得瑟瑟发抖,他几次欲言又止,到后来不得鼓足气,颤声说道:“陛下啊,二皇子他……他……他薨了。”

“什么?”荣灏没听清,蹙起眉追问。“你说什么?”

福佑以袖抹泪,悲痛欲绝抽泣道:“回陛下,二皇子他……他不慎落入池中,回天乏术啊。”

一道惊雷炸在荣灏耳边,他顿时两眼发黑,色如死灰,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众侍纷纷下跪,低齐声道:“陛下节哀。”

荣灏突兀地站在那处,颤着双唇不知所措。

“马呢?马在哪儿?”

他像无头苍蝇原地转了好几圈,侍从奉上缰绳,几次都没抓住。荣灏伸出颤抖的双手,眼眸迷离似漫无目的。

“定安,定安……你陪我回去……”

话落,他作势上马,一脚踏空整个人往下滑去。潘逸扶住了他,再用力将他托上马背。待他坐稳,潘逸骑上青鬃马护送他回宫。

自始至终,潘逸平静得异于常人,而就在甩鞭的刹那,面具崩塌,色如死灰。

不会是麟儿!福佑说的人一定不是他,他才一岁余,命怎会这么短?他是他的儿啊!

☆、 我是心情不好的

墨驹如风,马蹄声碎。荣灏从围场赶到宫中,直接驾马入了锦绣园,福佑说麟儿就在这边池子里溺死的。

月牙门洞后,宫婢重重叠叠,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声,静得如凝住了般。

有人闻到动静,回头惊望,见到荣君连忙作辑请安。几重宫人悄无声息往旁移,留出一条可通行的道,齐整得如事先说好了一般。

这定是假的!假的!

荣灏下了马却不敢再进一步,全身像被灌了沉铅,连舌头也麻木了。

“陛下节哀。”

有人出声。荣灏如梦初醒,硬忍着痛迈步向前。

池边无闲人,只有阿妩坐在地上。她紧抱着娃儿,浑身湿透,凌乱的发如一笔又一笔浓墨,蜿蜒地贴在脸上。水珠滴下,落在小娃的额头,他睡得安详,梦里还在笑。

荣灏愣在原地,周遭全成了海市蜃楼,眼中只剩这对母子,脑子里嗡地响起一个声音:“麟儿没死,麟儿只是睡了。”

荣灏极艰难地往前跨了步,有人跑来,他拂袖推开。他就像被根无形的绳拉了过去,行尸走肉般到了阿妩面前。他蹲身,不禁伸手,忽然一记辣痛,使得他把手缩回。

一双没有泪的眼正瞪着他,犹如受伤的疯兽,怒惧混杂。她像是不知道怀中的娃儿已死,紧紧护着不肯让人碰分毫。他再伸手,她的指如利爪,又狠狠地朝他手背上抓出几道印。

绝望的悲哀映入了他的眼帘,他终于尝到何为撕心裂肺的痛。他看着她、看着麟儿,展臂将他们搂到怀里,似乎想把这对母子揉到血肉里,好让她明白自己对麟儿的疼爱不比她浅。

没人敢扰,包括皇后在内。她站在旁侧默默看着,不知不觉落了泪。她的痛自与他们不同,她痛是因为自她嫁于荣灏,第一次见他真情流露,可这并非为她,而是为了那虚情假意、不忠不洁的娼人。

忽然一声凄厉叫嚎刺穿了梦境,回神望去,福佑夺走了阿妩怀中的麟儿。阿妩发了狂,句不成句,声不成声,犹如厉鬼张牙舞爪。荣灏亲手拉住她,双臂如锁死死圈住,直到她没了力气。

堤决,泪如海奔涌。阿妩软倒在他臂弯,泣不成声。她两手紧抓他龙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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