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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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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了另一块更柔软、更随意、更私密的领域。

对于和人交往从来都保持着距离感的周渝来说,这更是他从没有过体验的事。

钟粤玩着手机,这次是个类似俄罗斯方块的小游戏,看周渝凑过来,他头也没抬,很随意地问:你跟你爸这次是怎么了?

很轻松的态度。

所以就连周渝本来紧绷着的神经,也跟着松弛在电视机的喧闹声,和满室飘散着的米香里。

还是老样子,让我跟他去仓库,看看怎么上货,怎么点货。周渝叹了口气,我不想去,理念不同嘛,然后就吵架。

嗯。钟粤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吵完架就喝了点酒,然后就。周渝不太自然地说,就跑到这儿来了。

钟粤低笑了两声:你今天倒是潇洒。都不用我哄。

确实没有以前那么可怜了,因为钟粤那天说的话让他茅塞顿开。

是不是酒劲儿还没过去?钟粤问。

周渝:

还要继续聊,厨房门开了,钟粤妈妈双手提着一只双耳小砂煲走了出来,周渝和钟粤同时跳起来想要去接,结果钟粤妈妈笑盈盈地把他们俩完美闪避,又看了看周渝,跟他说:烫。

阿姨的普通话咬字真是稀碎,这一个字周渝反应了五秒才明白。

但她语气好温柔,看着周渝的眼神也好温柔。

所以她说什么,其实并不那么重要。

周渝一时竟然说不出话,胸口被一种复杂滚热的情绪滞住了,只能冲着她笑了笑。

小砂煲放在浅粉色底碎花的桌布上,虽说是小煲,还是跟周渝的脸差不多大。

粥底软糯浓厚,不需要凑近就闻到浓郁的香,两只白白胖胖的溏心荷包蛋卧在粥里,还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牛肉。

钟粤妈妈放了两双筷子,还有两把勺过来,钟粤跟她讲了两句,然后把椅子拖到周渝边上:她让我陪你吃。

那阿姨自己不吃吗?周渝愣了愣。

我们吃过饭了。钟粤笑笑,所以你多吃点,要不然吃不了,会被骂浪费粮食。

好。周渝说,帮我谢谢阿姨。

刚才就谢过了。钟粤还是笑着,你好好吃饭吧。

周渝舀了勺粥,怕烫所以慢慢啜下去。

恰到好处的咸,浓厚的香气,还有被姜丝提起来的一丢丢辣,软糯温热的口感极度治愈,即便在最容易陷入忧郁的下雨天,也能让人产生满满的幸福感。

怎么样?钟粤看着他喝完了第一口,立刻问。

比饭店的好喝一百倍。周渝说。

妈!钟粤回过头,用粤语喊了一嗓子,他说你熬的粥天下第一!

钟粤妈妈眼睛弯成两条月牙,笑着骂他:满嘴胡话。

周渝继续喝粥,很好喝,而且他也饿了。

钟粤吃的不急,坐在他边上,跟他闲聊天其实就差不多是钟粤一个人在说话。

我妈基本上听不懂普通话,她没读过书,也不接触什么人。钟粤说,关键她肯定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我估计要被拽着当翻译。

为什么会有好多话跟我说?周渝问,心里有点受宠若惊。

话音没落,钟粤妈妈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跑到厨房溜达了一圈,端出一只白白胖胖的糯米糍,放到周渝面前。

钟粤伸筷子作势要拿,被她一巴掌揍在爪子上,接着又若无其事地看电视去了。

她一看就喜欢你,巴不得你当她小儿子,她喜欢谁就特别爱在谁前面晃悠。钟粤笑了笑,刚才你睡着了,她还说你乖,我要是出去喝酒回来她绝对骂我,老双标了。

周渝听着这些,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不管是钟粤和他妈妈之间那一看就很亲热的关系,还是钟粤妈妈对他的温柔关爱,都让他觉得幸福。

可不知道为什么,喉咙却发紧,鼻子也酸酸的。

我去洗个手。钟粤站起身。

他离了座,挡在自己和沙发那边之间的人影消失了。

周渝明知道现在如果往沙发那边看,自己的情绪可能控制不住,可他还是忍不住,急切地看了过去。

有心电感应似的,钟粤妈妈刚好看过来,目光相对,她慈爱地笑了笑。

心底倏然涌起难以遏制的潮湿。

周渝五岁多时,妈妈意外走了,那时他不懂生离死别的沉重,记忆也不算清楚,所以他一直不觉得自己缺少了什么,也把妈妈当成自己温暖的怀念与后盾。

可直到坐在这儿,被钟粤妈妈嘘寒问暖,被投喂了小零食,被笑眯眯地看着,被与他爸截然不同的,细腻、熨帖的爱意包裹着陈旧到几乎被忘却的情绪,丝丝缕缕在心底翻涌。

她们长得一点都不像。

看着他笑的时候,却又一模一样。

周渝低头大口大口地喝着粥,小砂煲热气滚滚,熏得视线一片模糊。

他怎么哭了。钟粤妈妈有点紧张,狂戳钟粤后背,是不是不喜欢我做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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