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 / 3)
的意思,但父母的退让不代表他也要逃避,于是仍旧没有放弃寻找真相。直到他师父缠绵病榻,咽气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仍在叮嘱他不要去好奇自己的身世。
抚养之情、教导之恩,师父最后的嘱托卫知拙不得不听。再加上前者生前严防死守,死后除了银钱没留下任何东西,他也的确找不出来什么线索,这才平凡安稳地在西平县一直生活到了现在。
“啊,”赵好听得恍惚,“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卫知拙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淡淡道:“我师父留下的银钱数量不菲,我爹娘虽不知生死,定然也曾身居高位。”
卫知拙没有把话说完,但赵好心知肚明,如果卫知拙爹娘真的都不在了,那他的仇家一定不是好对付的。
卫知拙的名字便是一种警醒,若非走投无路,哪有爹娘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超群出众,而是偏要叫他藏巧于拙呢?
赵好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也许我可以帮你。”
卫知拙却摇了摇头,说道:“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我师父是个有本事的人,我的父母既能驱使他,身份也不会简单,他们的仇敌只会更棘手。”
“退一万步说,即便你能出的上力,我的师父已经作古,我也查不到任何线索,根本无从得知我的身世。我连我的爹娘都不知道是谁,又从哪儿知道是谁害死的他们呢?”
赵好听了,也无话可说。她知道卫知拙有多么厉害,连对方都没查到自己的过去,她好像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赵好眨了眨眼,歪着头道:“那么,等我的信寄到了,拿到了爹娘发的零花钱,请你吃饭?”
卫知拙看她一眼,弯了弯嘴角,说道:“还是先帮我把碗洗了吧。”
赵好见他的脸色放松下来,也露出一个笑来,颠儿颠儿地捧着碗去洗了。
前一天跑了太多路,赵好第二天又起晚了。
加上之前的旷班,她和卫知拙一到衙门,就被周捕头好好训了一顿,随后才从后者口中得知,明天下午知县便要开堂审理无头尸首一案。
虽然案件的个中细节赵好都已知晓,但她仍旧想知道葛大郎和玉露的结局,于是约卫知拙一起去旁听审案。
西平县这样的小地方,平日里需要知县亲自审问的案子不多,基本上都是在公文上批字处理,偶尔有双方互讼,一般也都在二堂对质。
只有像无头尸首这样的恶性杀人案,尤其是姚汝南还预备在上面大做文章的案子,才值得在正堂开堂审问,也允许部分百姓在外围观。
赵好和卫知拙为了不惹人注意,还是趁巡街的时候回家换了套常服,挤在人群里看的。
开堂时,姚汝南穿着知县官服高坐于堂上,堂下两侧是拿着水火棍的皂吏,而葛大郎和玉露都身着囚服跪在正中。
赵好原先还以为二人多少要辩解一番,却没想到姚汝南问什么,他们便答什么,葛大郎满头大汗,玉露更是一脸麻木。
想了想,赵好便也明白了。既是开堂审问,允许老百姓一旁观看,姚汝南定然不会叫自己出错,想来之前早已演练过许多次,现下不过是在对台词罢了。
不过老百姓倒也真吃这套,赵好还听见有人议论姚汝南八风不动,不怒自威,一看便是个有能力的好官。
赵好嗤之以鼻,但也不方便说出来。只看着葛大郎和玉露认罪,姚汝南在百姓们的骂声中判了二人一个斩监候,一个流千里,随后宣布结案退堂。
眼见着二人浑浑噩噩地被皂吏拖下堂去,赵好和卫知拙也挤出人群,去了衙门里面。
姚汝南已从另一条路去了后院休息,葛大郎则被拖去死牢关押。玉露却是因为罪行稍轻,又是个女囚,单独带到了另一座监狱。
赵好和卫知拙出现的时候,两个狱卒还以为是百姓误闯,仔细看了才发现原来是捕班的两位同僚,于是奇怪道:“你们俩不去值班,穿成这样在衙门里瞎逛什么呢?”
赵好看了眼玉露,笑道:“两位大哥,这案子我们俩也跟着查了,因此认得这女囚,想同她说句话。”
两个狱卒对视一眼,觉得莫名其妙,捕快和犯人有什么话好说。
但大家毕竟都在衙门干活,又不是什么大事,卖个面子也无妨,便停住了脚步,叫赵好抓紧时间。
赵好走上前时,玉露仍低着头,倒是比第一次见面时安静许多。
距她案发被捕已有三四天了,因为配合供诉,倒是没吃太大苦头,甚至身上被葛大郎殴打出来的伤也在转好。
只是该说的都说完了,该骂的也都骂尽了,流放之事业已注定,玉露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一点儿精气神也不在了。
赵好见状,在怀里掏了掏,摸出一张纸来,递到了她面前。
玉露一开始还无动于衷,直到她看清了那张纸上的字,才突然重新活过来一般,飞快地抢到了手里,不敢置信地上下查看着。
赵好低声说道:“这是你的卖身契,楼里的其他人也都已经自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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