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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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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接着才是分门别类地处理参与殴斗的人员。

有受伤的无辜者,算受害者如骆晟,不罚,给假养伤。

有动手的,没得商量,打得太起劲的各家干将免职,这一类不多,约摸十来个人。

被迫反击而打得火热的,商量一下,降三级。

被迫还手而没有扩大战局的,降三级但仍担任现在的职务。

此外还有像祝缨这样有“救治”行为的,以及冼敬那样试图阻止未果的,不罚,还是原样。没能控制住局面,你们都有责任的!奖励是不要想了的。

丞相们很谨慎,有意将东宫一系往轻里归,将诸王派系往重里按。

然后由刘松年操刀,写了个稿子,将这些“国家栋梁”一齐卷进去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深负朕恩,什么不思报效、不能为朕分忧,什么心中只有私计、而无大臣体,什么无能不去制止……骈四俪六,排山倒海。雨露均沾,谁也没躲过。

总之,你们都是混蛋!且其中多数还是废物。

丞相们没有处置诸王,而是以一句“家事”甩给了皇帝。依着他们,最好是将诸王的野心统统摁死!但是明显皇帝另有想法。

皇帝将自己的儿子们叫过来,骂了一场。骂到“不忠不孝”,太子、歧阳王都站不住了,也跪了下来。皇帝目不能视,凭儿孙们怎么磕头,他还是接着骂。

鲁王放开喉咙放声大哭:“阿爹,您别生气啊!我再不惹您生气了!要打要骂由您来!别叫他们作践我啊!参我的姻亲,为的什么?他们安的什么心,难道还不明白吗?”

歧阳王心里一“咯噔”,见自己爹只会顺着请罪,忙也哭:“阿翁息怒,身体要紧。千错万错,都是儿孙们的错,这些事儿有多少咱们也扛得。累阿翁生气,才是我们也不能承受的罪过。”

王云鹤道:“二位殿下,且听陛下发落。”

歧阳王住了口,只低声呜咽,鲁王还在说:“阿爹救我!”

刘松年垂下手,往歧阳王肩膀上用力按了一下,歧阳王“嗷”了一声。太子一连声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歧阳王低声道:“刚才擦着了两下,不碍的。”

鲁王也大声呼痛。

皇帝用力拍着手边的坐榻,蓝兴上前半步说:“殿下,请噤声。”

他说话倒还有一点用,鲁王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皇帝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办了,东宫他没有罚,只骂了他们父子不能稳定局面。对诸王就不客气了,品级虽然没削,但将各人的食邑削一半。又命各人回去都要写一篇悔过书。

诸王伏地。

丞相又向皇帝请罪,皇帝道:“不怪你们。降级罢职者,尽快选出人来补上。”

丞相遵旨。

皇帝又下令奖励了禁军。

刘松年挑了挑眉。

诸王与太子还要留下来侍疾,皇帝道:“你们不在,我倒好多活两天。”

儿子们还要请罪,皇帝说:“滚。”

…………

歧阳王与太子滚回东宫时已是深夜,东宫的女眷都还没睡,陪着太子妃等着。

父子二人样子不算狼狈,尤其是太子,见完皇帝之后经常有些不妥,今天看着咋没什么大不同,东宫并不很惊惶。

太子妃款款而立,问道:“可是朝上有什么事?”孩子们也上前叫“阿爹”。

太子摸着幼子柔软的细发,道:“无事,都歇了吧。”示意太子的姬妾子女等都散了,只有太子妃留了下来。

歧阳王也对骆姳道:“不必担心,我们这不都是好好的吗?这两天热,等天气凉爽了,咱们就出去看望姑母。”

骆姳强撑着睡眼,道:“哥哥朝上事情忙,不出去也可以的。我可以的。”

歧阳王笑笑:“去休息吧。”示意侍女将她带走。

父子俩对望一眼,歧阳王道:“阿爹,舅舅的事,我想另具本请罪。”

“唉,还是我来吧,你小孩子,请罪也是无用的。”

太子妃问歧阳王道:“怎么回事?你舅舅怎么了?”

歧阳王道:“阿爹同阿娘讲吧,万毋着急,更不要哭闹求情。”

太子妃惶然地看向太子,太子道:“真是不省心啊,也该受点教训了。”

歧阳王对父母躬身,轻轻退出来。他且不睡下,坐在书房里对着蜡烛的火苗,将白天的事仔细回想了一遍。越想越不是滋味。

万没想到,自己一家骨肉,竟变成了眼下这般境地,情何以堪?

以前父亲是赵王,阿翁对己之关爱远不如对先太子及堂弟承义郡王,但是己身所受之威压也小,那就是一个可以实现无数愿望的阿翁。自己要思考的是,父亲是亲王,“日后”自己这一支离嫡支越来越远,要怎么维系尊贵、不至于让子孙渐成不起眼的远宗,自己是长兄,弟弟妹妹也是自己的一份责任,自己要努力表现。除此之外,不须顾虑其他。

如今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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