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4)
正如庄起所说,全皇城敢骂孟知微为□□的人只有那一个———石飞燕。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石飞燕开始派人到处打听孟知微的身世。官家们总有一些特殊的途径探听消息,他们手中的店铺其实也是大部分消息的来源之地。
孟知微的越人阁发展太快太顺利,皇城里经商的人那么多,同行之间相互排斥相互算计的事情举不胜举。石飞燕很快就找到了同好,几位幕后老板娘时不时聚在一起诅咒越人阁走水关门。他们一边对孟知微羡慕嫉妒恨,一边发动所有的人脉调查孟知微在敖州的所有事情。
行走天下的商人举不胜举,从皇城到敖州往来的商队每月都有,孟知微当年的事情闹得颇大,随便有点记性的人就可以说出其中的一二三来,这让石飞燕等人欣喜若狂,自认已经抓住了孟知微的大把柄,每日里挖空心思的琢磨着怎么毁了孟知微,吞了越人阁。
他们哪里知道,孟知微并不是因为不堪流言才从敖州离开。她对待流言的态度历来听之任之,从不过心,偶尔甚至会利用流言为自己所用。
石飞燕在张老夫人的寿宴上嘲讽孟知微,被张家和庄家不喜,连石大人也被当众扫地出门,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当然,随着石飞燕的大嘴巴,当天参加宴会的人少不得也对孟知微有了新的看法,这城里的流言也就逐渐兴盛了起来。
石飞燕终究只是小打小闹,石大人却是从中久久不散的流言中猜测到了朝廷的风向。太子与三皇子闹得风生水起,朝中大半的臣子们不是攀附太子就是选择三皇子。原本两位皇子势均力敌,偏生睿老王爷闲来无事将自己的嫡子接了回来,然后由着这毛头小子一股脑的撞进了东宫,与太子殿下称兄道弟好不亲密,朝局开始失去了平衡。天生就爱与老王爷对着干的皇帝也发了威,你偏袒大儿子,我就宠爱小儿子。你给太子加筹码,我就给小儿子送实权。
张家兄弟原本官职太小,涉入不到这么大的斗争里面,可张柏松又突然冒出来一个有本事的外甥女,外甥女还勾搭上了新贵庄起。
庄起这个人吧,原来就是个商人。对于皇帝来说,商人好啊,你要用他的时候只要威逼利诱一番,对方就乖乖的给你送上金银珠宝给你所用;你不要用他的时候,挥挥手,对方屁都不敢放一个,有多远就走多远,丝毫不敢招惹你。所以,当初庄起哪怕与朝廷的大臣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皇帝也不在意。因为,一介商人,他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捏死他。
现在好了,突然冒出来的符东疏是被庄起护送回的皇城,而且对方很投睿王的眼缘,居然留在了睿王府住了大半年。符东疏是太子手中的将,庄起就是太子手中的兵,这让原本就手上缺钱的三皇子恨得牙痒痒。
符东疏还是个不老实的,好好的纨绔子弟不做,没事找事的上战场,还与庄起一起砍了北雍大将的脑袋。庄起一介商人一跃成了兵部的实权将军,一个兵硬生生的在棋盘上霸占了将的位置,再有睿王在背后撑腰,别说是三皇子如鲠在喉了,连皇帝也觉得庄起迟早会成为自己的眼中刺。
石大人在皇帝的心目中没什么地位,不过,他可以去巴结三皇子,首先投给三皇子的筹码就是庄世财一家。
朝廷不是战场,举着刀子砍人就够了。在朝廷里面,杀人不用刀的办法多得是。
御史抓人小辫子只要有凭有据更是信手拈来,先从庄起的名声下刀,只说他目无君父亲族一条,就足够让世家大族对他敬而远之。在关键时刻,朝中没有人替你说话,你就只能看着飞黄腾达的机会从眼前溜走。
庄世财等人太微不足道了。三皇子一党只要将他们送到庄起的面前,等着庄起将他们轰出家门就好。如果庄起将这些痴心妄想的亲戚供在家里,那更好,日后会有数不胜数的远方亲戚来投靠,人多了是非就多了,能够被人利用的地方就更加多,不怕不把庄家的名声搞臭,不怕不把庄起这位将军拉下马。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御史第二天就参奏庄起目无尊长,残害亲族。庄起问御史:“我残害了哪一位亲族,人在哪里?”
庄起的亲族当然有,而且还分布满广,大多在他的店铺里做了不大不小的副管事。御史报出庄世财的名号,庄起就直接说:“不认识。”
一边找茬,一边拒不承认,两方闹得不可开交。有人说庄起不是那样的人,庄家的本族不在皇城,但凡来投靠庄起的族人他都有妥善的安排,不可能单独针对一个庄世财。也有人说,那是因为别的族人太软弱了,知道他财大势大,给他们一口饭他们就心满意足。那位庄世财肯定是抓了庄起的把柄,狮子大开口的威胁,这才被盛怒下的庄大将军给灭口了。
到了第九天,突然又有一位御史参奏,这次被参奏的人不是庄起,是石大人。参奏石大人目无王法,草菅人命,告密之人姓庄,名世财。
一颗石头激起千层浪,当日的早朝直接炸锅了。
石大人大呼冤枉,御史大夫言词绰绰,从今年开春的第一场洪灾说起。石大人的老家在江东,这朝中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江东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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