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 / 5)
,桃花娘哪能不着急。
村子里贺喜的人,把王富贵家的敞亮院子坐的满满当当,正等着吃喜面呢,可花轿不来,喜面也没法下锅,王富贵急的在院子里直转磨。
碧青在桃花屋里陪着新娘子,眼看着桃花眼里的喜色一点点儿落下去,最后终于一丝不剩,心里实在替她难过,等屋里没人了,忽的开口道:“大郎嫂子,我怕,要是周家的花轿不来,我该怎么办?”说着,豆大的泪珠从眼里涌了出来,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碧青忙拿帕子给她擦:“今儿这样的日子可不能哭,哭了不吉利,别瞎想了,这三媒六聘订下的亲,哪能不来呢 ,这些日子总下雪,不定是道上不好走耽搁了。”说话儿就听外头锣鼓响了起来,隔着窗户听见外头王兴娘喊:“来了,来了,花轿临门大吉大利。”
碧青给桃花整了整嫁衣:“瞧不是来了吗,快别哭了,叫人瞧了不好。”说着把红盖头给她蒙上。
乡下接亲没那么多繁琐的礼节,碧青抽个空出去寻了桃花娘低声道:“抓把喜钱儿给那几个轿夫,他们出些力气,晌午前就能到。”桃花娘含着泪儿去了,碧青叹了口气,这样的婚事,不用想也知道以后的结果。
轿夫在前,碧青跟王喜娘作为送亲的娘家人,坐在后头的牛车上,牛车上还有桃花最小的兄弟王小三,跟过去挂门帘子的。
这都快小年了,正是最冷的时候,牛车上没遮没拦的,西北风抽过来,跟刀子似的,碧青头上的头巾根本不顶用,不一会儿就冻透了。
桃花娘在牛车上放了两床旧被子,搭在腿上,勉强还能挡些寒气,见王小三冻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碧青把他拽过来,拿被子裹在他身上,小三唧唧索索的问:“大郎嫂子,快到了没?”碧青看向王兴娘,自己可没来过,哪知道到没到。
王兴娘道:“到了,到了,瞧见前头的莲花山了不?瞧见山就到了,我们这个村就是因为守着莲花山,才叫临山屯的,前儿你不不还问我这些地呢吗,你瞧这就是,方圆几里种的都是山桃树,要说也稀奇,这些地种别的庄稼都不活,可把山桃树挪过来,却长得格外好,瞧瞧这些桃树颗颗都有碗口粗,日子最短的也有七八年了,这要是好桃,光这一棵树上结的果子,就顶的上半亩地的收成了,可如今呢?”
说着,叹了口气:“这就是命啊,要不,俺们临山屯也不会这么穷了。”
碧青侧着身子往外瞅,道两边儿一眼望不到边的桃树林,就像王兴娘说的,颗颗桃树都有碗口粗,如今腊月里,百叶凋零,但从那粗壮的枝干,仍然可以想想,春日里满树桃花的烂漫,秋阳中果实的丰美。
这绝对是一块宝地,临山屯的人简直是守着金矿要饭,只要简单的嫁接一下,粗壮的山桃树上就会结出最甜的蜜桃,不止桃,还有甜杏,李子……总之,只要把甜桃或甜杏的树枝砍下来,嫁接到这些山桃上,转过年就能结出果子。
如果真像王兴儿娘说的,一棵桃树顶半亩地的收成,这些一眼望不到边的山桃树,就是不折不扣的摇钱树,自己是不是可以考虑买下来,用大郎留下的那两锭金子……
☆、
刚进临山屯就听见锣鼓声传来,碧青愣了一下,王兴娘支起身子,探出牛车往前望了望,不禁道:“这倒新鲜,刚迎亲的时候,锣鼓敲的有一下没一下,咱们这位新姑爷更是代答不理儿,那下巴恨不能抬天上去,明明就是瞧不上咱庄户人,这阵势倒有些奇怪。”
对桃花这个丈夫的态度,碧青也觉得实在过分,不过想想王兴娘说周家的情景,出这么个极品也不新鲜。
碧青死瞧不上这种人,自觉比别个高一等,其实狗屁不是,就算念了书,也改变不了混账的本质,真不知那些书是不是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时候的读书人不是最讲究,仁,义,礼,智,信吗,以她看,这周家一样儿都不占,说白了,就是没认清自己是谁,一味觉得念过书,认识几个字就了不得了,其实就是一家子混蛋。
娶媳妇儿也是为了要免费劳力,或者还有嫁妆,就这儿还瞧不上呢,觉得娶庄户人家的闺女辱没了他家的书香门第。
碧青扫了眼后头的嫁妆挑子,八抬嫁妆在四里八乡真算风光的了,更别提,后头还拉着满满一车粮食,碧青就想不明白,王富贵两口子这是图什么,就算是桃花那个什么堂婶子保媒,当爹娘的不应,亲事也成不了。
说到底,还是王富贵两口子想攀这门亲,想起王富贵知道自己念过书时的表情,碧青仿佛理解了一些。
士农工商不是白说的,读书人再穷,社会地位也别人高的多,商人最富,却是社会最底层,重农轻商古代社会历来如此,农民再怎么折腾还是农民,读书人一旦有机会出仕,就一步登天了。
谁都盼着光宗耀祖改换门庭,出不了当官的儿子,有个当官太太的闺女也成,王兴娘说过,明年周家三个儿子都会参加县试,这或许是王富贵两口子下的赌注。
县试就是通常说的童子试,碧青理解就是小学毕业考,县试合格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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