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件砸向周寒屿,留下来那道隔痕,接着,这是暴怒声。
许蕴去了前面一家药店,提着一袋东西回来,她对周寒屿旁边坐下,一边动作着一边发号施令。
“转过来,对着我。”
周寒屿眉眼柔朗,十分配合的转了过来。
看到伤口,许蕴还是不免蹙眉,她捏着沾了碘伏的棉签,倾身靠了过去。
许蕴的动作很轻,连着呼吸也是轻柔的,拂过周寒屿的脸颊。
周寒屿的视线无处安放,只好垂下眼,却正对上那抹淡粉的唇色。
喉头滚动中,空气莫名的发烫。她们离得太近,好像呼吸都交织成一起,在逼仄的身位间窜动。
应当是太热了,所以周寒屿连思考都浮躁,低头吻了过去。两片唇瓣相触,两人都僵了一瞬,这一瞬又分身成无数个瞬间,交缠绵延。
但这确是一瞬间,像是一片雪花落下,转瞬即融。
“对不起。”
周寒屿坐直身体,拉开两人的身位,为自己的莽撞致歉。
这边许蕴手里的棉签,不知什么什么时候掉落,她握了握泛空的手,轻咳一声,偏过头看向远侧。
“哪有人亲了后,才说对不起的。”
她等了等,才把目光重新投回眼前人的身上,周寒屿却是低了低头。
“抱歉”
就在许蕴以为他就这样低下去时,他又猛然抬起了眼,那双眼暗含虔诚。
“那你教教我”
许蕴一下睁大了眼,张了张口,竟然不知说什么好。这个怎么可能教人?
许韫撇过头,弯腰去捡地上的棉签,而后用纸包起,一面迭着一面才做出回应。
“这个我可教不了你。”
一声卸了力的轻笑落入许韫耳中。
骤然间风起,长椅边的悬铃叶跟着掉落。
就在那落叶几番飘转,即将力尽之时,有手伸过窗外,将它稳稳揽过。
没有落入冰冷的石砖,反倒入了温暖的车厢,那只手的主人把着它左右赏玩,它的余光正穿过车窗,再次瞄见那长椅处的那对男女。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它这里,然后它还未深想,被折碎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