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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落水(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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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他拍拍她的腰,这才将人打发进浴室里。

嘉鱼整个身子都被冻得僵硬麻木,在热水下冲了五分钟才慢慢恢复知觉。她把被河水弄脏的辫子也拆下来洗了,中途谢斯礼打开门,递进来一条毛毯,她没接,挠了挠他的手心,问:“衣服呢?”

“将就下,衣服我让人去买了。”

毛毯很厚实,加上屋里有暖气,披上以后并不觉得冷,但由于内里是真空的,嘉鱼还是觉得格外别扭,走出浴室的姿势像个刚刚割完包皮的男生。

她囫囵扫视了一圈,发现这间卧室既有谢斯礼一贯的风格,又显得很年轻。

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他开口解释道:“是我十几岁时住的房间。”

“那是不是有很多你小时候的东西呀?”她好奇地走来走去,手指蠢蠢欲动就想去拉抽屉。

谢斯礼把她捉回来,按在床沿,端起床头柜上的姜汤:“把汤喝了。”

黄澄澄的汤水散发出生姜霸道的辣味,她闻了闻,脸颊皱成一团:“不要。”

印象中上次叫她喝姜汤她还不是这种态度,谢斯礼知道嘉鱼惯会蹬鼻子上脸,现在这种表现完全是变相在撒娇,他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哄道:“自己把汤喝了,我给你吹头发。”

“真的呀?”她特别好哄地接过汤碗,眼睛笑成了两弯弧,唇边漾起两个小小的浅浅的梨涡,将湿发一甩,说,“我头发可金贵了,记得轻拿轻放。”

“这词是这么用的吗?”他哭笑不得。

吹头发,尤其是吹长头发是项技术活,像她爸爸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显然没有这种技术,被扯了三次发根后,嘉鱼忍无可忍,几次都想开口制止他,然而每次话到嘴边,她都努力劝自己咽回去了。

男人是用出来的,她坚信这一点,如果因为对方做不好就不让他干活,最后干活的人就会悲惨地沦为自己。

好在她爸爸虽然十指不沾阳春水,但还不算无可救药,扯了她三次头发后,渐渐悟出了使用吹风机和长发搏斗的精髓,还在她的指导下成功抹上了护发精油。

头发吹完后,房门刚好被敲响了,谢斯礼去开门,从佣人手中接过一袋冰,掀开了盖在嘉鱼腿上的毛毯。

她大腿和小腿上都有一些淤青,大腿肉厚,淤青少些,小腿上的却惨不忍睹。

冰块刚放上去,她就龇牙咧嘴,一个劲喊冰。

“冰也忍着。”谢斯礼握着她的脚踝,将她不断往回缩的脚轻巧地制住。

“什么嘛……姜汤白喝了。”嘉鱼打着哆嗦,使劲裹紧了毛毯,嘴里嘀嘀咕咕抱怨。

他将冰袋捂上她的小腿,头也不抬地说:“那再给你倒一碗。”

“……我乱讲的,其实我一点也不冷。”

谢斯礼就笑了几声。

沉默一会后,嘉鱼听到他用一种更严肃的口吻叫她:“小鱼。”

因为他话里严肃的意味,她的神经不自觉绷紧了:“嗯?”

他在她脚踝上捏了捏,让她放松下来,淡声说:“我爸和我妈当年是自由恋爱。”

这个话题开启得突然,她的表情很呆,听到他在她面前娓娓道来:“我妈很爱他,当时温家的势力强于谢家,我姥爷看不起我爸,但我妈执意要下嫁,结婚以后更是四处奔走,为我爸的事业开辟疆土。”停顿了一会,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然后,你也看到了,我爸风流成性,在我妈怀着我二哥时出轨了,娶回来一个又一个姨太太,所以她非常痛恨私生子,也包括你。”

“……”这话说得直白,而直白势必会使人难堪,嘉鱼抠了抠手心,定定看向他,“为什么说这些,你想让我不要记恨她?”

他摇了摇头,同样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如深海,声音沉静:“我想说,你没有做错什么,小鱼,不要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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