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光火石之速左撕右扒,如愿看到了青袍下的身体。
“哎呀,你跟我不一样。”她诧异叫起来,“这里为什么是平的?”她伸手去按天青的胸肌,“是因为没吃饱吗?”
天青扶额头,开始觉得脑门上有东西突起。
“胡闹。”他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拿到一边去,“你再摸我就生气了。”
她却抬起一张好奇的脸,“什么是生气?”
他哑然,而后漠然,最后释然。
——其实他是糊弄她的,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动怒过了,他也忘了什么是生气。
“总之,不要随便去扒别人衣服,有多想看都不行。”他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她放下,一弹她脑门,“乖乖听话。”
她不死心的又将脸朝他怀里贴去,态度又娇蛮又赖皮:“那你要一直对着我讲话,不许停。”
她喜欢他的脸,喜欢他的味道,喜欢他的声音,现在看了他的身体后更加笃定自己的喜欢——他是完美的,每分每寸每个部位,都是绝无瑕疵的究极。
“好,好。”此刻天青只想着怎么身上把这块粘人的牛皮糖蹭下去。
6
她终于学会了穿衣服,也知道了什么是男女。
“性别不同可以在一起吗?”她知道自己和天青有别,显得很着急,“男人和女人能不能永远不分离?”
“也有这样的例子,不过极少。”天青想了想,答的很慎重。
“那我不管,无论如何我要跟你在一起。”她又像牛皮糖一样黏住他,小猫似的开始蹭,“我从第一眼就喜欢你,现在看了三万六千眼还是喜欢你,将来哪怕再看十万八千眼,也还是会一直一直喜欢,很喜欢的喜欢,绝对不会停。”
天青拍拍她的头,不置可否。
自从学会了织布后,她便开始学染色,天青教了她一些基本的方子和材料,然后任由她自己发挥。
她调了很多种很多种颜色出来,有的淡雅如湖水,有了绚烂如云霞,一种比一种美。每调出一种来她便兴高采烈去找天青,希望得到他的夸奖。
然而天青大多数时间都在看书,翻那些永远翻不完的古籍,见她捧了五颜六色的布料来,只是淡淡一句:“又有新花样了?”
接着埋头垂眼,继续看书去。
她很失望,她希望天青能多看她几眼,于是变本加厉的开始配色、染色,到处去找材料,天青没有教,她就自己创造发明。
有一天她发现一种植物,开花的时候花蜜会浮在半空,香甜的气息布满整个山谷。于是她将那花蜜统统搜集起来,又折了几株带回去。
那夜她配出了最美的红色,仿佛三月桃花般清灵娇美让人沉醉。她欢喜极了,捧着红红的裙子在屋子里跳舞,跳到一半,却见屋外脸色凝重的天青。
天青本是来想训斥她一顿的,那灵霄花是上古遗物不可再生,离了土壤便会死亡,真正的挖一株便少一株。现下到翩翩起舞兴致高昂的她,责怪的话便卡在了喉咙。
“你看你看,这是我新配的颜色,好不好?”她看见来人,当即高举布料蝴蝶般扑过去,大眼灼灼亮的惊人,“你满不满意?喜不喜欢?中不中意?”
饶是再迟钝,他也明白了她不肯停歇的折腾所为何事。
“嗯,这是最美的一次,最适合你。”他揉揉她的额头,“我再也没见过比这个更好的。”
她长长吐了一口气,紧绷的脸如水蜜桃般甜美柔软。
“这颜色很好,你不用再试下了,把方子记下来吧。”
他嘱咐一句,转身去捡地上已经枯萎的灵霄花。
苍南一共只有九株灵霄,如今被她拔掉三棵,不可不谓损失惨重。寒潭水有起死回生之效,不知现在把这些花枝扔进去里泡还来不来得及?总之,要赶紧。
却见她用力点头,转回身朝书案上飞奔而去,她向来当他的话是圣经。
“三分曙红,三分妃色,两分黄栌,一分朱砂,再往调好的颜料里加六滴灵霄花蜜。”
她反手将文房四宝递到他跟前,神情欢喜:“你帮我写,快帮我写,免得我忘记了!”
他顿住,看看手中枯败的灵霄,又瞧瞧眼前人期盼的小脸。
“我不识字呀,你看我干嘛?”她奇怪的瞪他,“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他朝她微微一笑,“把纸铺开吧,我写快些,免得你忘记。”
7
她与他这样相依相伴了很长一段日子。
她开始识字,灵力渐渐变得非常强大,织布染色的手艺也越来越精进。现在的她,已经到了伸手就能抽霞,反手就能裁月的程度。
然而她偷偷瞒着天青,她不想让他知道她能裁剪月光,她希望他跟以前一样用月光手帕哄她。
——纵使月光触手可得,他却还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又是一轮满月到,天青给她做了一块新手帕。她拿到手后马上盖住脸深吸一口气,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