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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欢 第2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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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有雨雪吹刮在他眼角, 融化开来,不知是雪水还是泪水。他凤眸一眨不眨, 面无表情,眸底有压抑的痛色。

“莺莺妹妹, 我是元昊哥哥, 你不会有事的。妹妹,快醒醒。别睡了。”元昊冰凉的手指贪恋地触碰卫莺发烫的脸颊,今日之事, 是早就算计好的,只是要委屈下卫莺妹妹了。

想到此, 他眼里温柔转瞬即逝,变作薄凉之色。他一开始并不想利用卫莺,可傅允深恨卫莺对他的爱慕,可想而知,绝不会让他顺利登上帝位。从古至今, 踏上皇权的路都凶险万分, 沾满了肮脏和不堪, 犹豫心软就会败北,母后说得对,手段不光明能怎样,史书由上位者书写。等他登上帝位,强娶卫莺,谁又敢说一个不字?

卫莺素来体弱,又对名节被坏一事耿耿于怀,卫柔便顺势用蠢笨的李无忧来借刀“杀人”,卫莺果然昏迷。而太医李修竹的家人都在母后掌控之中,焉敢不往严重了说?凌烟公主一事后,莺莺妹妹几乎是被软禁在摄政王府。直到今日,他才有机会接近她。

……

约莫到了第三日子时,人声寂寂,元昊握着卫莺手的手心有些发痒,几日未睡,他精神已有不逮,可门外站着的傅允也一步未离开过,他自然不能先退缩。

果然,抬眸一看,卫莺睁开了眼。整个人仍虚弱的紧,嘴唇乌白,见守在自己身边的人是元昊,杏眸染上一层雀跃,支撑着想要做起来,被元昊生生止住了。

“……元昊哥哥,真的是你?!”

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噩梦。梦里都是傅允那张好看到令人生厌的脸。他百般磨折她,她想逃,却发现腿脚上缠绕着铁链,她大叫,却没人能听到她的声音,更遑论来救她了。如果现实比梦境还要绝望,那她为什么要醒来呢?

迷迷糊糊之中,她听到有人在喊她,是元昊哥哥的声音,那般温柔动听。他好像……很怕她死掉?

于是,她便醒了。

两手环抱住元昊,靠在他肩头,青丝如瀑垂下,遮挡住寝衣下的春光。元昊爱怜的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只是病去如抽丝,莺莺娇俏的小脸还略微憔悴,让他有些心疼。

“是我啊。”他桃花眼里泛着宠溺笑意。蓦的想到母后交代的事,元昊压低嗓音,一点点诱哄怀中女子,“莺莺,李太医说,你此次犯的是心病……唉,我都懂。你身上发生了太多事,可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就不要怪自己了。我也不会嫌弃你。如果,如果可以,这太子妃之位,甚至皇后之位,我只想给一个人,那就是你……其实,不瞒你说,只要本宫成功登上帝位,只要你愿意,即便群众反对,本宫也定要立你为后。莺莺,你要懂我现在的处境。摄政王他,是一定不会支持本宫的……若是,若是……”

他用仅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吐露了自己的计划,明显感觉到卫莺身子抖颤了下,像有些怕,元昊顺势把她搂得更紧,温声道,“莺莺妹妹,别怕,本宫不会取他性命。我们彼此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还不是因为傅允从中作梗。你好好考虑,我不会逼你的。”说着,他眼中闪过一道阴骘冷光,呵呵,不会取他性命?怎么可能?他做梦都想把傅允除之而后快。自古皇位之争,哪有不见血的。傅允和他,注定只能活一个。

宫宴(六)

初冬的寒意在夜间更甚, 卫莺贪心地往元昊怀里钻,攫取着他身上独有的冷香和暖意。

她不明白刚刚为什么要犹豫, 明明这是一直以来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希冀, 做他的女人,成为他明媒正娶的妻。

可她为什么会想到那个人。

卫莺虚弱地笑着抬眼,手轻轻在元昊眉眼处描了描, 似是要记住他此刻的模样。良久,她垂下目光, 娇羞呢喃道,“嗯, 元昊哥哥,我都听你的。”

……

一夜过去。

傅允听得卫莺苏醒, 急急推门进来,夜里风雪肆虐, 他眉间与发梢沾满雪和雪化掉后结成的冰凌子。连日来不曾合眼, 未离开半步,因不想目睹房中二人的亲昵,索性如廊柱般立于檐下, 眼不见心不烦。

可心内的烦忧煎熬,一刻不曾散去。他本是阴柔俊美的面目, 眼眸下的乌青与身上的积雪,又为他添了清绝出尘。

元昊守在一旁,眼中有藏匿的妒意。不过不要紧,莺莺妹妹已经答应他了。

傅家祖上为先祖打下江山,权力与荣耀一直沿袭, 在大楚权势滔天自不必说, 京中说起傅允的大名, 知他生性杀伐果断,睚眦必报,无人不两股战战。可功高震主,得意过了头,何尝不是一桩祸事?

人人皆说,摄政王爷是个痴情种,太子选妃宴上,王妃本是太子看中的人,他不由分说便要夺去,可王妃心有所属,因清白被污,只好委屈嫁与摄政王爷。婚后,摄政王爷对王妃的好更是让京中贵女艳羡不已,耗费千金筑岛,只为博美人一笑。

呵,痴情种么。

那他定要让傅允尝尝被至爱伤到锥心刺骨的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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