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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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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罩在身侧的白雾上现出了一间卧房的模样,透过旁边薄一些的雾气,还能隐约看见博物馆的展柜,他们脚下的方寸之地,也仍是博物馆的地砖。

这间卧房并不算大,九尺见方,装潢很是简单,临窗处摆了张红木的桌子上面放着个修长的锦盒,正对着他们的是一张雕花的木床。

请器灵就是这点不好,一旦锁定了某段记忆,就只能等着它结束,想要再往其中的某个节点跳是不可能的。虽然记忆中的时间流逝会比实际上快了百倍不止,但身处器灵之中,所知所感却不会有什么变化。

傅宁辞等的百无聊赖,把帘帐上有多少根流苏都数了两遍以后,门终于被轻轻推开了。

两个侍女扶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妇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十来岁的少年。

那老妇人坐定以后,两位侍女就退下来,只留那个少年站在她面前。

“这是姚恪小时候?”傅宁辞问。

容炀轻轻点了点头,“嗯。”

傅宁辞还要再说话,那位老妇人已经开了口,只得先停了。

“恪儿,你明日便要进宫了。”

姚恪抬起头,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那妇人指了指桌案上的锦盒,示意姚恪拿过来。

她接过锦盒放在身侧,又道,“进宫也好,你这几个叔伯都不是好相与的,你如今年幼,无力自保。祖母年纪大了,眼睛也浑了,难免有疏漏。你要是留在这里,只怕暗箭难防,要有个三长两短,我百年之后,就无颜去见你爷爷了。”

“王后出嫁前,与你母亲亲如姐妹,想来会对你好。但孩子,你要知道,情谊是暂时的,只有你有本事,有用处,才能长久地有立身之所,安身之道。进宫之后,你要勤练武艺,一日不可荒废,记住了吗?”那妇人毕竟年纪大了,说了会儿话,气息倒有些不匀。

姚恪上前一步,倒了杯茶给她,老妇人抿了抿才又道,“本来不该这么早就压了宝,但如今这般的境况,也再没有更好的抉择。再者王后颇得君心,世子聪慧仁爱,将来承继大统也是应当。”

她说着把锦盒打开,里面放着的正是这把青铜剑,“这把剑原是你太爷爷的,后来传给了你爷爷,又给了你父亲,现在是是你的了。剑在,我姚家将魂便在,你拿好。“

姚恪伸手地将剑接过来,他年幼,尚且孱弱,那把剑按照博物馆的记载足有七斤重,姚恪手臂往下沉了沉,才总算拿稳。

“好孩子,你一惯知事,进宫以后谨言慎行不要失了分寸便好。其余的,万事有祖母在,该你的,祖母都会替你好好守着的。”老妇人挥挥手,“祖母累了,要休息了。你明日走,不必来见我了。”

“祖母。”一直没开口的姚恪终于说话了,努力睁大眼睛,将夺眶的泪水又逼回去。

那老妇人看他一眼,似有不忍,半晌只抬手摸摸姚恪的脸。

“孙儿去了,还请祖母万事珍重。”姚恪深吸一口气,两手端着那柄剑,跪下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那老妇人点头,眼角似有水光滑过,“好孩子,安心去吧。”

第二日姚恪便进了宫,王后宋宜是个性情柔顺的美人,如他祖母所说,对姚恪很好。握着他的手细细问了半日,一道用了晚膳又亲自送他去了偏殿,其恳切程度无数次让傅宁辞想到林黛玉进贾府。

“好孩子,你今天也累了,关粹殿还在修缮,你先住这里,过了年关再搬过去。”宋宜扶着侍女的手起身道,“王上去常右山祭祀了,原本今日就该回来的,想是前几日下了雨,泥泞难行,所以耽误了。最迟明日,应该也就到了,到时候启儿也回来了,你们脾性相投,彼此也有个伴。”

这时,整个襄王宫中,除宋宜外,就只有两位夫人,虽然这两位夫人膝下还各有一子一女,但夏启已经正式授了世子之位,此次祭祖也只带了他一个人,足见母子二人都圣眷正浓。再一对比后来宋宜病死,夏启被废,实在是君心难测。

宋宜离开以后,侍女服侍姚恪睡下,也一一熄灯退出去了,殿内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窗外透进的隐约月色。

傅宁辞见画面已然寂静,估计这段记忆只怕很快便会结束,进入下一段。便拿出手机打算给苏姚姚发个信息,虽然她灵力不低又一贯能打,但有时行事又的确冲动,傅宁辞总不免有些担心。

正想着,容炀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你看。”

傅宁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重重帘帐背后,能看见被褥微微地颤动,傅宁辞第一眼以为是这孩子认床睡不着,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他是在哭。

“真可怜。”傅宁辞偏头对容炀低声说,“一出生就没了娘,爹又战死,叔伯觊觎家财,只要一个祖母,无人撑腰,现在又被一个人扔到宫里来还能忍到现在才哭”

他们正说着,帘帐从中间分开了,姚恪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在殿中摩挲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终于在案上找到了一只火折子。

他一步一步地挪到床边,打算把灯点燃,忽然窗外传来一阵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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