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陆(2 / 6)
舍妹调皮贪玩,失礼了,弟弟你勿怪。」
聂坤訥訥道:「不会的,没事,你别怪她。槐夏在这里也让工坊变热闹,师父也会高兴的。」
曲青阳听他提江焕生,眉眼柔和了些。他知道三妹很喜欢戏弄聂坤,聂坤一直都很内向怕生,总不好让江焕生觉得曲家的孩子欺负他徒弟吧。他正要带三妹回娘亲那里,就看到有个穿黑色布衣的男子走下山来,林间幽径里的光束一道道扫亮那男子的轮廓,温和的眉眼好像随时都慈悲的看着眾生,被那目光注视也能感受到沉静、安定,以及世间的美好,令他不禁佇足凝望那人。
那人正是江焕生,一头长发曾经削去,如今又冒出一些短毛出来,许是走到发汗了才把头巾摘下,看到工坊有来客又撢了撢头巾重新缠好,亲和率性的朝他们挥手。
聂坤率先喊道:「师父!」
江焕生走向他们,面带笑意说:「坤儿在招呼客人?这不是青阳么?还有槐夏。你们和爹娘一块儿来的?」
曲青阳回过神,语气淡然答道:「是,江叔叔近来还好么?家父家母一直都很记掛你。」
江焕生微笑頷首:「托你们的福,一直都很好。」
曲槐夏趁机挣开大哥朝长辈告状:「叔叔,大哥不让我跟聂哥哥玩。」
江焕生说:「青阳是怕你在这里乱跑,受了伤就不好了。不过有坤儿在,让坤儿陪你就好,他对这里都熟。」
曲青阳睨着三妹提一句:「可是槐夏实在调皮,就怕聂弟弟被她欺负了。」
「人家才没有欺负过聂哥哥。」
聂坤微微抿了下嘴角,有些害羞的笑说:「槐夏没有欺负过我,她对我很好,还想帮我的。」
江焕生让徒弟陪那女娃去玩,接着看向曲青阳说:「才一年不见又长高不少了啊。将来会不会比我还高?」
曲青阳不自觉也抿了下唇,就像方才聂坤那样靦腆藏着笑意说:「江叔叔不喜欢我比你高?」
「长高很好啊,只是忽然感慨日子过得快,以后你要嫌我老。」
曲青阳眼眸笑意更明显,他道:「我从小看你就是这模样,没有变过,以后也不会老的。就是真的老了也不要紧,我……我们还是会每年都来看你的。」
「约好了,你每年都来?」江焕生戏謔问他一句,不过像是单纯说笑,没有等曲青阳回应就转身说:「走吧,别让桓陵他们久等。」
工坊里摆了不少成品和半成品,多半不是修士用得上的器物,但曲桓陵和苏惠诗很有兴致的欣赏它们,曲红叶牵着曲永韶在工坊附近逛,其实只是在绕圈,不过曲永韶还没来过这里,对什么都感到新鲜有趣。
江焕生见到曲永韶就问:「是哪里来的小菩萨?」
曲永韶抬头望着陌生男子,似懂非懂的指着娘亲说:「娘亲肚里来的。」
江焕生笑了笑:「久仰久仰,今年终于有机会见到你了,你就是曲永韶吧。」
曲永韶站得笔直,双手合掌朝江焕生打招呼:「见过江叔叔,我是永韶。还有这个是我的弟弟妹妹,丁寒墨,还没孵出来。」
曲桓陵他们看曲永韶有模有样的介绍那颗金蛋都笑了起来,聊起了金蛋的缘由,苏惠诗提醒道:「我们一会儿再聊吧,先让我帮阿生看诊。」
「有劳苏姐了。」
曲青阳在一旁看母亲问诊,他小声问父亲说:「江叔叔究竟几岁啦?」叔叔喊他母亲苏姐,应该年纪也不大吧?谁知曲桓陵说他也不晓得,谁都不晓得江焕生的年纪,还说当初他们夫妻认识江焕生的时候,江焕生就长这模样了。
曲青阳只知道江焕生的旧疾是从前炼器时受的伤,似乎是年轻时急于求成,不仅要炼的法器失败还差点走火入魔。他从小就跟着父母为江焕生出诊,幼时只觉得这个人好像会发光一样,好看得很,怎样都看不腻,后来某一年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常想起江焕生了,莫名的惦念,但又说不上原因,只知道想起江焕生的时候,心情会变好,但也会有些落寞。
父母给江焕生看病时,曲青阳都要在一旁见习,他要学父母的医术,一开始他对修炼也是兴趣缺缺,不过想着哪天能给江叔叔医病,才因而变得认真好学。他望着江焕生的侧脸有些出神,目光落到江焕生刚生出来很短的鬓发,想着:「这是一个少见的器修,也是佛修,和他们不太一样的,不过总归都是修真界的,来日方长吧。」想到这里他自己有点懵,来日方长是要做什么?
看诊结束,江焕生收下曲桓陵准备的药和一些调养的药方,苏惠诗送了他一本药膳食谱,他和徒弟带着曲家的孩子做些小玩意儿,留他们住一晚再走。
曲青阳站在弟妹后方看他们玩耍,江焕生对孩子们极有耐心,手把手的教,途中抬头问他说:「青阳不一块儿来么?」
曲青阳说:「我小时候玩过了,叔叔你陪他们就好。」
曲槐夏顺理成章黏着聂坤撒娇:「哥哥这边要怎么弄啊?我不太会,教我。」
聂坤红着脸替曲三妹做玩具,曲桓陵和苏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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