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分身有术(1 / 3)
夜里开始刮风,有细尘拍打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响声。我起身想把窗帘拉好,探头望向窗外,昏黄的几盏路灯无法穿透整座小城的漆黑。偶尔有一两家的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灯光,与街道上疾驰而过的夜车形成低调的点缀。我赶紧拉好窗帘,很怕自己也被这漆黑吞没。
我们俩没有一点睡意。我发现她好像很冷似的,身子有轻微的痉挛,我赶紧伸出胳膊搂住她,轻声说:“要不今天我们不聊了好吗?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现在夜已经深了。”我忽然想她是病人,是一个需要我全心全意照顾的病人,既然我想与她成为知心朋友,我就要拿出我全部的热情和关心。
她也感觉我这个动作有些戏剧话,她好像不太适应,她轻轻地拿开我的手,对我感激地笑了笑,用两手把被角拉到自己的怀里,把身子缩成一团说:“我今天来就是想说这一段,它注定了我们的悲剧。”
我重新下床,冲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她接过来,小小地啜了一口,不由皱眉咂嘴地说:“好苦。”
我拍了一下脑门,骂了一句该死的记性,又要冲下床要给她加糖,她一把拦住我说:“不了,这样挺好的,和我现在的生活一样。”
“咖啡就是在苦中咂摸出香和甜,和你以后的生活一样。“
她笑了,好像特别听话地又喝了一口。
“你从什么地方想起呢?我感觉时间不早了,我明天没有太多的事,但你不行,你还要上班不是?”
她放下咖啡,点了点头说:“好,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我们的关系应该就是从这天起变得不可收拾。刚开始知道他出轨我是伤心也痛不欲生,但还是残存一点点的希望。但这件事是我们关系的分水岭,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别急,慢慢说。“我知道这段令她伤心的往事,要耗费她多少精神和气力。
”我回来那天是六月二十八日,他送我到火车站,我们没有打车,坐得是轻轨。在轻轨站点上,他一遍又一遍告诉我怎么倒车,从九号线倒到二号线,再从二号线坐到哪个站点下。他说下次如果我还想来的话,就一定要记住。为了怕我记不住,我们反反复复走了三次,他抚摸着我的脑袋,直到我点头说记住了,他才像个孩子似的笑了,就在我恋恋不舍站在排队等候的人群中,他突然把我拉了出来,旁边正好有一个大柱子,他用一个吻堵住了我的嘴,那吻别有一番滋味在里面,有心疼、怜惜。我沉寂在他的长吻中透着无助和软弱。他紧紧抱着我,我所有的怨恨和恼怒都在他令人窒息缠绵的亲吻中瓦解了。我的灵魂好像被他吸吮出了体外,站在我的头顶上含着泪眼凝望我的肉身,无可救药又无力自拨。此时我们彼此是那么契合,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沦入陷阱里,内心却充满了狂喜,我毅然决然地纵身一跳,哪怕没入黑暗的深渊里。
分别的时刻悄悄来临,他目送我进了检票口,当我剩上电梯回头时,他还挥着手,脸上挂着思念的笑容。
如果时间能定格,我真希望它永远停留在分别的百转千回里。
现实生活就不那么诗情画意了。他是七月六号回来的,回来第一时间就来到我家,我们吃了一顿挺像样的饭菜,而且还是他亲自动手弄的。我想帮忙,几次被他打发了,他说:以后只要我在,你就看书上电脑。
他进屋的时候,我只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条鱼,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桌子上像变魔术一样红红绿绿上了许多我爱吃的菜,我对他刮目相看地问:你什么时候买的菜?我怎么没看到?他说没买几样,冰箱里有一些。
我们喝着小酒,说着与已无关的话题。用官方的表述就是:在浪漫和谐的氛围中,宾主进行了友好而亲切的交谈。我们彼此心照不宣,谁都不肯去触碰那些不愉快的事件。那些事件是手雷、炸弹,轻轻一碰就会引爆。
日子好像又恢复到了过去,我俩之间的事,也基本上是我说了算,他为了哄我开心,竟然把我在他手机上的号码设置为:司令。
他处处小心维护着。可我心里不知为什么总是压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恨。这恨不轻不重地压着我,表面上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往平淡和踏实里走,如果心无旁骛,就算熟悉我们的人也觉得我们是幸福和安稳的。他也对我说,我们现在是不是挺好的?我也点头说最近也不上网瞎聊了,他听了很满足地说,我要对你比现在还好。我说,如果你能做到别与她们来往,别总在女人堆里打转,我们就能和好如初。其实我只是说给他听,也是给自己打气。他喝了点酒,胆子有点大,说你别总是盯着我疑神疑鬼好吗?我现在天天如坐针毡。我答应他了,前提是他别有事。”
“要想让花心男人安分守己,比登天都难,另外,他已经习惯了众星捧月一般的生活,突然冷清下来,你想没想不太现实?再有,他不管是什么原因与女人分手,对于他来说也是一场小大不小的失恋,他是需要恢复的。”
“我是不明白这些的,我也不知道一时之间与多个女人同时失恋的男人是怎样过的,反正表面上他已经安分守己了。七月九号他要回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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