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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喜欢突然换环境,也不喜欢觉得被安排。但这不一样。”(2 / 3)

他查阅了所有关于生漆过敏的医学资料,知道这东西有多么折磨人,也明白除了彻底隔绝过敏源和漫长而难熬的对症治疗,几乎没有任何捷径可走。

他给她买来医生推荐的各种药膏和洗剂,监督她按时服用那些会让她昏昏欲睡却必须坚持的药片。晚上等她睡下后,他会拧亮床头那盏光线最柔和的灯,帮她小心翼翼地清洗、擦拭那些红肿破溃的患处,他眼中的焦急和痛惜几乎凝成实质,混合着一种面对她的痛苦却无能为力的强烈挫败感。

“汐汐,”好几次,他都忍不住轻轻抓住她停下手中打磨动作、无意识抬手想要抓挠的手臂,声音因为极力压抑的心疼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痛惜,“看你这样……我……”他停顿了一下,明智地咽下了任何可能被解读为劝阻的话语。他比谁都清楚,在她自己选定的道路上,他能做的,只有在她身旁,沉默地、尽可能地拔除一些会刺伤她的有形无形的荆棘。

仿佛想替她分担哪怕一丝痛苦般,他握紧了她的手腕,“……我会很难受。告诉我,有没有什么……能让你稍微舒服一点的方法?或者……至少……让我帮你做点什么?”

程汐疲惫地摇摇头,眼神因持续的不适而显得有些涣散,却又异常清亮和执拗。她轻轻抽出自己的手,然后又继续埋首于那个进展缓慢的黑色盒子。那种全然沉浸的神情,仿佛手中的物件不仅仅是一件参赛作品。

过敏反应最严重的一天,她脸上肿得几乎快要睁不开眼睛,上下眼皮沉重得像挂了铅块,连视线都开始有些模糊,而那钻心刺骨的痒意更是让她濒临失去自制力的边缘。

下午,dante恰好又去了哥大那边处理项目合作的事务。程汐瞥了一眼桌上那支快要见底的处方药膏,决定自己去附近那家熟悉的诊所处理一下,顺便拿些新的药。

她戴上一顶宽檐帽,又戴上医用口罩,最后用一条质地柔软的丝巾仔细地围住红肿不堪的脖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因过敏而显得有些水肿、却依旧黑白分明的眼睛。她在手机上叫了辆出租车。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午后相对还不算拥堵的街道上,司机是个看起来颇为健谈的中年男人,大概是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她裸露在外的、也泛着不太正常红色的指关节,便挺好心地搭话:“嘿,皮肤过敏?看着够难受的。我跟你说,我老婆她表姐以前也这样,后来用了……”司机分享着一些听起来不怎么靠谱的偏方,车子驶过一个繁忙的路口,等待红灯变绿的间隙,他习惯性地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后方的车流,像是自言自语般嘟囔了一句:“喏,后面那辆黑车,跟咱们方向一样啊,拐了好几个弯儿了都,这会也不堵车,他那么好的车怎么开的慢吞吞。”

程汐当时正被皮肤上那永无止境的刺痒折磨得心烦意乱,对外界的一切感知都有些迟钝和麻木,并没有将司机这句随口的闲聊放在心上。她在诊所让医生处理了几处较为严重的破溃,拿到了更强效的口服抗过敏药和一大管需要冷藏保存的类固醇药膏。

医生看着她全身蔓延的症状,脸色严肃地反复叮嘱,必须立刻、彻底停止接触生漆,否则情况一旦失控,可能会引发更严重的全身性反应。

回程时,天色已近黄昏,为了避开即将到来的晚高峰,她让出租车选择了一条与来时稍有不同的路线。

车开出一段距离后,这位司机带着点儿见多识广又略带羡慕的语气说:“嘿,后面那辆黑色的车真是不错……”司机随口一说,很快就把话题转到了抱怨纽约糟糕的交通和飞涨的油价上。

但程汐的心,却在那一瞬间,毫无预兆地猛地沉了下去。一股寒意如同蛰伏的蛇,悄无声息地从尾椎骨窜起,瞬间席卷全身的每一寸肌肤,甚至盖过了那些原本如同跗骨之蛆般灼烧、撕扯着她的痒痛。

两次,不同的司机,不同的路线,都是同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这绝不可能是巧合。她几乎是在同一秒就确定了——自己被跟踪了。

回到公寓,她反锁上门,胸口的心跳依然剧烈地撞击着肋骨,尚未完全平复。她几乎是本能地,第一时间拨通了dante的视频电话。他那边背景看起来像是大学的公共休息区或咖啡厅,他正带着一脸无法掩饰的疲惫,单手揉着眉心,显然刚从哥大的实验室出来不久。程汐没有寒暄,将刚才发生在出租车上的事情简略地、尽可能客观地复述了一遍。

他安静地听着,脸上那点因高强度脑力劳动带来的倦意瞬间褪得干干净净。那双总是盛满温柔或热情的灰蓝色眼睛里,最后一丝温和的底色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异常专注的警惕,以及一种被无形之物侵扰了领地后的沉静不悦。

他没有追问过多细节,甚至没有问她有没有看清车牌号码,仿佛早已在心底衡量过某些潜在的可能性,几乎是立刻就将眼下的状况纳入了某个预案之中。他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稳定感,迅速压过了程汐心头残余的惊悸。“还记得我们之前看过的,离你现在住处两条街外那栋楼的顶层吗?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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