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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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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前方的台阶,也照亮了站在门口的聂秋。

聂家家主终于看清楚面前的人,眉头一皱,问道:你这副模样像什么?

小门房眼睁睁地看见那双眼睛里的光亮一下子暗了下去。

四公子的喉结轻轻地上下滚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又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去收拾一下,聂迟斥责道,我以往教给你的礼数都在沉云阁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聂秋没有吭声。

总管觉得形势不妙,本想递个台阶给聂秋,让他顺势下了,恰在此时,五公子手里的蹴鞠正好从他手里掉了下来,滚到聂秋的脚底下,弹了起来,砸在他右腿上。

五公子年纪还小,全然没察觉气氛哪里不对,下意识就追着球跑了过去。

他猛地撞到聂秋怀里,先是闻到一股腥甜的陌生气息,抬头一看竟然吓得哭了。

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比灵山上的雪更冷,毫无生气。

是只剩下了死水一潭,连食人腐肉的寒鸦都不会在此多做停留。

聂秋伸手拨开他,强忍住胸口处伤口撕裂的疼痛,拿起含霜饮火,迈出了聂家的大门,从聂迟等人身侧经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的身形摇摇晃晃的,步子却很坚定。

然而那具脆弱的身体终究是经不起这般长时间的折磨。

走了两步,便猝然倒地,昏了过去。

、浮尘

这一倒, 就是整整三天。

梦中有形形色色的人,都与他擦肩而过,视线不在他身上停留哪怕一分一秒的时间。

聂秋睁开眼睛。

身上是干净的衣服, 身下是他卧房床上的柔软垫子,轻飘飘的,就像一团棉花。

他张了张口, 嗓子疼得不行,勉强发出个音节都是嘶哑低沉的。

侍女赶紧端了杯温热的水过来,抵在聂秋唇边让他喝了两口。

这三天他断断续续地发烧, 聂府上下忙得不可开交, 侍女刚出门换了盆水, 进来就发现他浑身又烫了起来,即使在梦中呼吸也变得急促,额上流汗,很不舒服的模样。

就算是他现在清醒过来, 身体也是酸痛无力,动也动不了。

外边的落雪簌簌, 似乎是很冷,卧房内却有暖炉, 驱散了冬日的寒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浅淡悠长的香气, 是安神香。

侍女凑过来擦了擦聂秋额上的汗,柔声说道:我去叫老爷他们来。

聂秋斜过眼睛轻轻睨了她一眼, 摇了摇头。

可老爷说了只要聂秋醒来就立刻告诉他。侍女刚露出了点为难的神情,就听见面前的四公子哑着声音说道:和我讲讲这几天的事情。

在聂家已经呆了有五六个年头的侍女想了片刻。

四公子, 你当时突然昏过去的时候,大家都吓坏了。老爷马上叫人将你抬进去,然后唤郎中过来看看你的病她顿了顿, 不知道当说是不当说,你身上的伤太多了,特别是背后的刀伤,深可见骨,衣服和血肉都黏在了一起,我们只能剪开你的衣服。郎中说你身上有好几处骨折,内伤也重,主要是拖得太久了,伤了元气,估计会落下病根,只能慢慢地养。他说这话的时候,老爷的脸色都是铁青的。

其间老爷和夫人来看了好几次,后来四公子的烧慢慢地退了之后,老爷才回书房夫人去置办了一些新衣,全都放在柜子里呢。

侍女说着说着,又想起另外一回事来,老爷怕你喝不惯苦药,还特地去叫人买了蜜饯,味道甜不腻口,四公子等会儿喝药的时候可以尝一尝。

聂秋嘴唇动了动,好像说了句什么话。

什么?侍女没有听清。

我不喜欢吃甜的。聂秋的声音嘶哑低沉,他说话时嗓子似乎还在痛,即使这样也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把这句话完整地说了出来,扔了。

侍女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半晌才说了个是。

那四公子想要什么,我唤人去买。

聂秋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将空气中浓郁的安神香气息连同房外的落雪气息都吸进了鼻腔中,然后说道:没有。我什么都不想要。

他不想再说话了,侧过头闭上了眼睛。

重新沉入昏沉的梦境之中。

郎中确实没有说错,聂秋的身子就这么落下了病根。

即使是病好之后的大半年内,只要他的情绪稍有激动,就会忍不住俯下身干咳起来,牵动着五脏六腑,闷闷地疼。冬天里只要一落雪,膝盖处曾断过骨的地方就会隐隐作痛,疼得厉害的时候连路都走不动,只能抱着暖炉,穿着厚厚的狐裘坐在门口看雪。

也就是这一年的时间里,聂秋的情绪渐渐地内敛,最后变得有些沉默。

他没办法生气,连太高兴也不行,偶尔要见客的时候就挂上那张他惯用的脸,嘴角处噙着点笑意,然而眼底里却是笑意全无,心里头连半点感觉也没有。

仿佛有看不见的东西,将他与尘世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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